柳风细东扯西扯,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喜鹊却明白了,这个柳姑娘,压根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蠢丫头!本来下午春桃来看过她,就说了是个黄毛丫头,老夫人放心了。
可是傍晚一下雨,这表少爷听说了她来府上,立即就让把人安排到客房,还特意交代要照顾好了。再听下面人说,柳姑娘还是个秀才之女。
老夫人不禁又起了心思,虽说年纪小,但是读书识字的开窍的早。这丫头该不会是对表少爷起了什么心思吧?便又派看人比较准,心思活络的喜鹊再来打探一下。
喜鹊看着一身不合体的衣裳,说话没条理,又不懂规矩的风细。当下收起打量之意,心道:要是表少爷能看上这样的粗丫头,那还真是天下红雨了!
老太太和夫人就是担心太过了,但凡表少爷跟哪个女子多说点话,都要起疑心。现在连个八岁的黄毛丫头都疑心起来了。
就凭这样的丫头,进了许府,连当个三等粗使丫头都不配!
这样一想,看风细的眼神变的温和不少。不过是个卖腐乳的山村丫头而已!
“表少爷记忆好,见过的人都记得。更别说姑娘做腐乳又美味,表少爷记得你也是应该的。
姑娘住的舒适就好,我去回老太太了,你先休息。”
喜鹊说完就要走,风细去上前拉住了她。明显感觉喜鹊厌恶地甩了下手,却没甩开。不由看着风细道:“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风细傻笑道:“今个外面的护院大哥们订了不少腐乳,姐姐你要订吗?现在订我给你算便宜一些!”
喜鹊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干笑道:“不用了!我们内院丫头的饭菜都有专人做。”
风细又道:“那也没关系啊!订上几斤自己不吃给家人吃也好啊!姐姐若是不要,不如你帮我问问你们内院的丫环婆子,有没有人订?姐姐你生的这样好看,多吃点豆腐会变的更漂亮哦!”
这下喜鹊有些后悔来看柳风细,想不到这个丫头脸皮还挺厚。这才说了几句话,就想让我帮衬她的生意了!赶紧道:“真不用了!姑娘快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快速走了,倒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柳风细扒着门边挥手:“喜鹊姐姐慢走!要订腐乳就跟我说哈!我半个月后还会来府上的。”
喜鹊直到走出客房区才慢下脚步,来到内院。老夫人还等着的:“怎么样?真是个毛丫头,还是想登高枝的心机丫头?”
喜鹊和春桃一样,难掩鄙视地道:“回老夫人,就是个农家毛丫头,又粗俗又无礼!依奴婢之见,表少爷关照她,真就是看在腐乳的份上。”
老夫人这才放心,自己这个外甥的身份可不一般,要是在自家做客这段时间,跟那个女子有点纠葛,到时候李家问起来,可就失了颜面!
“真是个普通的毛丫头就好,千万别是个伶俐有眼色的,引了素哥儿注意平白生事。”
喜鹊笑道:“说是普通丫头老夫人都抬举了,依奴婢见,比普通丫头还不如。一股小家子气,客房备的衣裳都不敢穿,要了珍珠的的旧衣裳穿。听说晚饭见了肉,眼睛都放光了。那么小个人,一碗饭还不够吃。
刚刚奴婢不过跟她说了几句话,她就想让奴婢订腐乳。真是一点也不放过能赚钱的机会。
要说有什么长处,唯一的就长处也就是胆子挺大的。听到奴婢是老夫人您的婢女,她也不羞不怯。”
老夫人笑道:“你说的这些,可不就是普通农家姑娘的性子!好了,也是个可怜人,只要她不跟素哥儿多纠缠。以后她的腐乳府上每月都订。左右大家都爱吃。
对了,明早把人带来我见一见。也问问这腐乳是怎么做的。”
喜鹊等丫头都笑道:“都说这丫头普通,可见就是个有福气的。能见老夫人一面,那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分哦!”
老夫人被奉承的挺高兴,又道:“把琦姐儿的旧衣裳收几套,她们年纪一样,衣裳应该能穿。赏几身衣裳给她,也算是她跑一趟府上的辛苦费。”
喜鹊笑道:“哎哟我的老太太哦,您是不知道,那丫头虽然也八岁,但生的又单薄又瘦弱,琦姑娘的衣裳给她穿。岂不是野鸭子插孔雀翎!”
春孔也笑道:“可不是嘛!说是同岁,那丫头往琦姑娘身边一站,简直就像兰花身边立了截狗尾草。要奴婢说,也不必给琦姑娘的衣裳,直接收几套府上八岁丫头的衣裳赏她,就是大恩了!”
老夫人想到琦姐儿素来洁癖,肯定不喜自己的衣裳给一个农家丫头穿。便默许道:“也是,那就收几套丫头的衣裳赏她吧!”
喜鹊应下,自去准备。
雨下了半夜,后半夜雨渐渐停了。风细虽然躺在舒服的大床上,枕的是丝绸枕,盖的是丝绸被,屋子里还点了熏香,却是辗转到半夜也没睡着。
也不知道诗华云涛怎么样?自己没回去,还没让人带信,他们肯定担心死了!想到这里,风细有些庆幸,收留了暮云平。有他在家,到底让人放心一些。
对了,厨房的角落里雨下大了就漏水,刚好就在暮云平的床上头,也不知道他睡不睡的了觉?今个收的腐乳订金挺多的,不如明天先找人修缮一下屋顶好了。要不要顺便加盖一间侧屋,也给暮云平弄个房间?
柳风细就这样东想西想,渐渐的睡着了。第二天鸡才叫一遍,她就醒了。见天还没亮,便又在被窝里躺了一会,听到外面有扫地声,就匆匆起来了。
一摸自己的衣裳还没干,便穿了珍珠的旧衣裳,衣裳有点长,想到一会赶路不方便。便拿绳子把裤脚处绑紧,又把昨天收的一堆铜钱串好。梳头洗脸后,天色也蒙蒙亮了。
想到昨天许府老太太连派两个丫头过来,也不知道是在试探个什么劲!难道还怕李元素看上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