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新来的护工
35岁的杨军因偷税漏税罪被判了2年有期徒刑,扣除在看守所的5个月刑期,来到监狱仅剩下不到1年7个月的刑期了。所以没有被分到外地的劳改农场,而是来到监狱医院做护工服刑。
监狱医院的张狱警坐在办公桌后,桌子上放着杨军的材料看着对面蹲在地上的杨军说:“0804462我看了你的卷宗,知道你一直对判决不服,但既然法院判了,并来到了我们这里,你就要放下包袱安心改造听到没有?”
杨军对监狱里称呼番号不喊名称的做法还不是很习惯,愣了一下后才意识到0804462说的自己,于是马上回答:“报告队长,我知道了。”
张警官接着说:“你被分配到西区重症病房303病房接替即将获释的0609775。”
杨军哦了一声后,张警官对着门外说:“让0609775进来。”
随着开门声,进来了一个看上去很臃肿的中年人,中年人进门后立刻蹲在了杨军身旁大声说道:“报告张队长0609775听你的指示。”
张队长眼中闪过一丝鄙夷的眼神说:“0609775你只剩下10天的刑期了,这是来接替你的0804462。接下来的10天里你要把所有的工作流程全部教会他,期间有什么问题要及时向当班队长汇报,听到了吗?”
0609775大声回答:“知道了张队长。”
张队长挥挥手说:“你们两个跟刘队长回去吧。”
杨军和中年人同声应了一声后杨军一边起身,一边拾起身边的的被褥行李跟着臃肿的中年离开了张队长的办公室,坐在门口的当班刘队长押着两人朝西区内科大楼走去。
杨军提着行李跟在臃肿中年人身后,走过一条长约30米的昏暗走廊,就来到一扇大铁门前,铁门的上面写着:内科重症病房。两人蹲下等在铁门前,等待刘队长开门,进门后再次蹲下等待刘队长反锁好铁门继续向前走到303病房大门旁蹲下等待刘队长开门,监狱里每扇监房的门都有两扇,外面一扇像普通人家的防盗门,只是在防盗门上面有一个能朝里看的猫眼,里面再是一扇全铁杉的铁门。夏天天气最热的时候狱警们会把外面的防盗门打开,为里面的犯人通风降温。
刘队长正在开门,从走廊的尽头方向小跑过来一个犯人,在这空荡荡的走廊上跑来的犯人格外的引人注目,来者边跑边说:“刘队长好,这人就是来接替王胖子的?”
刘队长一边开门一边笑着对来者说:“嗯,是啊。下午开门后你带新来的杨军熟悉下中队环境。”
来人应下后就离开走开了。
杨军跟着王胖子走进303监狱病房,打量了一下这个20几平米左右的监舍。在病房的窗口下方有一张病床,上面半躺着一位穿着病号服满头白发的老人,正带着老花眼镜看报纸晒太yan听到开门声连头都没抬一下,病床一侧的窗台上有一个紫砂茶杯正冒着热气,在病床的脚后有一个小衣柜及一把折叠轮椅,病床下面靠墙根处放着一个夜壶、一个病人床上座便器还有一双棉拖鞋,在病床的另一侧是一个床头柜和一个单人沙发,这位白发病人待遇不低啊杨军心想。
在房间后半部靠近左手边贴墙放着一张高低床,上铺空着应该是留给自己的,下铺整理的gg净净,被子像军队寝室一样叠成四四方方的豆腐块形状。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个长条桌桌子两边的下方各有2个ch0u屉,桌子上空无一物被擦的gg净净,桌子下面整齐地摆放着4个方凳,高低床正对面贴墙是一个高约2米宽约1米5的杂物柜,杂物柜上有四四方方4扇小木门。杂物柜再往后有一个移动的座便器,看来也是为床上的那位准备的,进门的地方是一个很小的隔间卫生间,里面有一个蹲便器,蹲便器的上方有一个淋浴喷头,卫生间右前面还有一个小洗脸盆。
杨军用数秒钟扫视了房间后立刻收回目光面对着王胖子微笑开口说道:“我叫杨军,你怎么称呼?”
王胖子笑呵呵地说:“我叫王林,这里人都叫我王胖子。再过10天我就要释放回家。”
“恭喜你终于到头了。”
杨钧说。王林用手指了指高低床的上铺说:“这是你的床铺把被褥放上去整理一下,衣服放在储物柜的2号箱子里叠整齐,鞋子放在2号箱子下面的那个箱子里,洗漱用品放在卫生间的小柜子里,毛巾要挂整齐啊,不然每天早上来检查内务的事务犯要扔掉的。”
杨军听着这一连串的话应了一声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
不一会儿整理完毕的杨军手里拿着一个水杯朝坐在沙发里看的王胖子问道:“王林,想喝点水在哪里倒?”
王胖子手指了指自己1号橱柜下面的柜子说:“热水瓶在那里面,喝完水把杯子放在桌子下面的ch0u屉里就来一下,我告诉你每天要做的事情。”
井井有条的工作
经过3天的适应,杨军已经能够完全掌握自己的新工作了。
每天早上5点半起床后30分钟完成个人卫生以及整理个人内务,6点钟监室一开封每天中午12点-下午2点,晚上8点-封闭的社会
监狱医院里明文规定禁止x1烟,等于是强迫所有人戒烟也禁止家属直接将现金直接给犯人。家属只可将钱存在监狱指定的个人账户中,犯人需要买什么东西可通过每月2次的购买机会通过在事务犯那里登记购买,一般情况下也就是买点泡面,饼g,牙膏牙刷,卫生纸等等物品。可是这里关押的都是所谓的坏人,于是禁烟与走私香烟送钱与反送钱就变成了一场永无止境的争斗。每月一次的亲友探访就变成了这场争斗的主战场,在狱中每月一次的亲友探访被称作接见日,犯人以及家属们想尽一切办法将钱或者食品香烟等送进监狱,狱警们则是想尽一切办法查没这些违禁品。
常用的办法有:1、夹带,利用送被褥衣物等机会将现金送进监狱。但这种方式风险很大,因为每件送进监狱的东西都会被事务犯和劳役犯在狱警们的监视下严格盘查,一旦查到谁夹带违禁品将被停止亲属探访3个月。2、通过以前在监狱医院服刑释放后被留在监狱工作的人员,让他们帮忙带进监狱。这种方法效率高但不是关系好的人,人家不会帮你,因为一旦事发这些人是要被砸掉饭碗的,而通过他们拿进来的钱物真正到手的只有7成,另外3成属于劳务费。3、直接通过狱警或者医生帮忙,这些犯人都是亲属在外面直接或间接认识狱警或医生的才行。这样犯人们很快就分出了369等,手中可分配的资源越多,在狱中的生活就越好,相反那些啥资源都没有的则自动地沦为了马仔。
这里的病号犯人也是一样,像杨军侍候的这位梁健背景很深,隔三岔五的就有人前来探望他,每次有人来都是张大队长亲自来监区带他去,而且为了尽量避人耳目一般都是在午休的时间段去。苦的却是杨军,本来可以在监室内多绣2张花边的,现在却要推着轮椅送他去接见亲友。于是每次有人来接见梁健就是杨军的加班日,不到12点就完不成工作。而杨军却从来没有一句怨言总是笑嘻嘻的面对着这一切。
自从王林释放以后杨军和梁健两人在监舍里很少聊天说话,不是因为他们不想说话而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杨军只是听事务犯劳文池说:梁健是北方人又是官场出身从前很健谈,被抓之前是东北某省的组织部长,属于省委常委享受副部级待遇。组织部长管着全省的g部升迁,权力非常大,因他升官的人有之,因他被贬的官员也不少,所以在暗处的敌人也就不会少。而梁健本身也b较贪婪金钱美se,所以出事是迟早的事情,自己也非常清楚,所以早就将自己的老婆孩子送去了澳大利亚生活,而自己也希望能g完这一届就平稳过渡到人大或政协退居二线等退休,然后就去澳大利亚养老,但事与愿违,就在当年的省委换届年,因为各派系的斗争,被热门省委书记那一排的人抓到了把柄,去中央纪委告了梁健一状。梁健当时是现任省委书记的人,因此在被双规之前梁健就听到了一些风声,早早地开始擦pgu工作。老婆孩子也从2005年开始不再回国,每次都是梁健利用休假去澳洲与家人团聚。直到2006年5月东窗事发后梁健由于提前做了很多准备工作,所以被查证落实的贪w只有区区10多万,异地审理判刑17年。由于得罪了高层某些人的缘故,梁健并没有享受到进秦城监狱的待遇,而是按正厅级犯罪送来了这里服刑。
入狱后不久梁健的心脏病越来越严重,发作时人事不省而且时间一次b一次长,医生告诉他不知道哪次走人了那就是走了。监狱方面本想让他保外就医,可由于某些不知道的原因没有成功。而梁健本人好像也早就有预感不会成功,从一开始监狱方面找他谈心开始就说自己可能会病si在监狱里。保外就医失败以后梁健的防备心就特别强,对任何希望与自己做朋友的人都存有较大的戒心。所以梁健打心里就b较反感以前的王林,因为是个很八的人,总是喜欢到处打听的一个人。而现在的杨军就b较好,是个闷葫芦久而久之,梁健便开始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有意无意的帮助一下这个年轻人。
监狱里每个月的这里的水很深
5月接见日后的,有没有写什么笔记之类的东西,总之梁健的任何风吹草动你都要及时向我报告。听明白了吗?”
刘队长继续说。听了这话杨军心里一惊,马上联想到刚才梁健给自己的那张便签,同时应声道:“明白了刘队长。”
“那你说说这一个月来梁健每天都在g什么啊?”
杨军低头想既然监室里隐藏着摄像头和窃听器,为什么还要来问自己呢?看来刘队长只是要印证一下平时的监视以及自己是不是愿意将平时看到的东西告诉他。而梁健既然早就知道监室里有很多的监控器材所以平时的所有行为都是在演戏给他们看,自己只需要照实说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想到这里杨军说:“报告刘队长,自从我接手照顾梁健以来他最喜欢看的报纸是都市报的t育新闻,最近半个月又开始看武侠了,这两天在看金庸的s雕英雄传。还有梁健晚上睡觉经常醒,醒来之后就会自己坐在床上喝水,然后好像会发一会儿呆继续睡觉,其他的倒也没什么发现。”
刘队长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很好,以后没有特殊情况每星期来汇报一次,如有特殊情况立刻向我汇报。我在中队的时候你直接来就可以,一时找不到我你可以通过施青海来找我。听到了吗?”
杨军答道:“听到了。”
“嗯,那你去吧,叫施青海进来。”
当我走出中队长办公室的时候,看到施青海早已站在那里等候了,我朝施青海说:“刘队长让你进去。”
然后就走回自己的监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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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监舍就听梁健说趁下午气温高想洗个澡,而今天洗澡梁健提出来一个新的要求:让杨军帮自己搓下背。杨军虽然心里感觉不好,但还是照办了。而当杨军正在帮梁健搓背的时候,梁健说:“小杨,记住整个房间只有卫生间里是没有安装监控设备的。”
杨军正在搓背的手一僵问道:“每个监房都是这样吗?”
梁健说:“其他监舍里除了门上的猫眼,是没有监控设备。只有我住的监舍才安装了这些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