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刚才的饭团还有吗?我同桌也想吃。”
时城:“没注意,下课去问。”
夏清:“不用了,她又不吃了。”
夏清:“下回买的时候提醒我,给她带一个。”
时城:“好。”
夏清逐渐摸索出了规律,只要跟任务相关的咨询,时城会回复。所以,他循序渐进,从及时反馈,到回家了也能唠两句。
“今天的鸡蛋灌饼油有点儿大,明天不吃了。”
“可以少放油。”
“那也行,你下午第四节课下课给我买吧。”
“要不第三节也行,别耽误你接班时间。”
“你在工地到底做什么啊?”
“第四节可以。”
“哼,”
夏清举着手机自言自语,“看你能嘴硬多久。”
不知不觉,将近一个月过去了,夏清捧着屏幕往上,从好几天自说自话没人搭理,到隔三差五一两个字的回复,到大部分问句都有回应,再到几乎每天一问一答……他好看的眉眼弯出优美的弧度,笑得像只小狐狸。
“早啊。”
在北方偏远县城凛冽的初冬中,早起的少年神清气爽,对着站得笔直的保安欢快地喊道。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刘明在少爷几次三番主动示好之下,也没法再揪着那点事儿不放。
“早。”
他高声回应,目送夏清穿着雪白羽绒服的背影出了门,困惑地嘀咕,“这一天天的,哪那么多乐呵。”
这天晚上,时城晚出来了一会儿,夏清在门口跺着脚哈着气,原地来回打转。
时城是跑着出来的,夏清一听到大门的声音,就迎了上去。
“都零下了,你们这黑工地还不停工?”
他嘟囔着抱怨了一句。
时城没说话,但下垂的目光中透出无奈。他已经说过几次,天太冷了,不要夏清再送了,放在门岗就行,他可以晚上下班去刘明那取,或者第二天早起。
夏清怎么可能答应,他每次都用同一个借口,“刘明早晚班都不一定,一会儿这个门一会儿那个门的,我找他更费劲。而且,他那人一看就不细心,弄丢了怎么办?”
最近,尽职尽责值守的小保安总是猝不及防打喷嚏。
工地停工就意味着时城要丢掉工作,夏清口无遮拦之后突然意识到说错话了,他吐了吐舌头,用冻得通红的手指翻着资料解释,“你看,昨天你说的那道题我换了个解法,你再试试。还有,你高一的知识补得差不多了,高二物理和化学还漏一大面呢,我从原来学校……诶呀,我怎么忘拿了啊,”
他懊恼道,“明天,不,你能等一会儿吗,我跑回去的话,五分钟,不,四分钟……”
“你几点睡?”
时城打断他。
夏清愣了愣,下意识回答,“十一点多。”
“那我今晚收工去你那儿取。”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