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冯默嘲讽的表情,格林夫人点了点头,无话可说。
“你还真慈母……”
冯默突然想到不对劲的地方猛然住口,“你是说你也不知道鼎炉的使用方法?”
不用问,他也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如果她知道的话,如果早就用在罗森身上,让他直接成剑神了。
但是阿比盖尔是怎么知道的?他翻遍所有的秘辛也没有看到鼎炉这两个字的痕迹,只有紫荆花里才有几分蛛丝马迹。
鼎炉,应该是穿越而来的冯天凌那边传过来的!或者说阿比盖尔和冯天凌有没有什么关系呢?
不知怎么的,冯默突然想到阿比盖尔曾经告诉过他冯天凌的妻子很有可能是一个男人,而今天他又道:
“我曾经有一个梦想,希望能参加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的婚礼,但是,哪怕他们秘密的有了一个孩子,我的这个愿望依旧没有实现。“
冯默猛然摇了摇头,也觉得这个想法太荒谬了,但是脚步却有些踉跄。
格林夫人拽住他:“契约呢?你说过会解除契约的?”
“我只说可能。”
冯默再也没有心情去敷衍她,“我一直都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你很早就希望我去死,我早就知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想让我死,是怕教廷会找你们的麻烦。但是没有我呢?没有我这个黑发黑眼的人,你是紫荆花家族的人,海格也是,你的女儿也是,阿诺德同样也是,没有我,教廷会去找谁呢!是我挡在你们的前面,因为我,所以你们才过了这么多年平静的生活,但是你有没有关心过我,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
格林夫人无言以对,掩面痛哭,只能看着冯默踉踉跄跄的离去。
那天阿比盖尔在宴会上等了很久,依旧没有看到冯默回来,一开始他以为冯默和格林恩怨太多,或者是他情绪不太好,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所以直到格林夫人眼眶红肿的出现在宴会上半个小时之后,冯默依旧没有出现,他才觉得不对劲来。
直到他在一个柜子里发现了应该跟在冯默身边的死士,那个时候离宴会已经快结束了。
客人离开的时候,阿比盖尔完全没有出现,是罗森自己的送的客,而且如果这些人仔细看的话,就知道他们的马车已经被翻了一个遍,阿比盖尔在发现冯默跑的第一时间就封锁了整个公爵府,为了怕冯默和客人混出去,罗森还不厌其烦一个一个的辨认了一遍。
“没有找到?”
罗森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也许阿默是心情不好找个房间躲起来了,要不然我再去……”
“算了!应该早就跑了。”
阿比盖尔心平气和,完全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隔得时间太长了,整个一个小时,如果计划周详的话,也许他已经跑出了帝都也说不定。”
罗森头皮发麻:“应该不至于,阿默这几天没有见什么外人……”
逃跑已经够了,如果再阴谋,估计被阿比盖尔抓回来之后,能把他抽死吧。
阿比盖尔冷笑:“我也觉得不至于,现在想想还是我太天真了,他妈的一听见他答应结婚,就乐的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了,没想到人家是憋着劲的想跑呢。”
罗森低头看着地上的死士一眼,心道:干嘛把自己的说的好像是陷入爱情的二傻子一样,如果真是这样,冯默身边怎么还有监视的死士呢。
当然这种话,他是肯定不会说出口的,不管是为了冯默考虑,还是其他的方面,他由衷的期盼冯默逃跑成功。
他正想说什么,怀里的传音水晶突然滴滴的响了起来,罗森道:“父亲,我……”
“就在这里接!”
阿比盖尔道:“是谁?”
——肯定不是冯默。
“是加布里!”
罗森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告,非常犹豫又不要冒着惹怒阿比盖尔的危险动点手脚,手里的传音水晶已经被阿比盖尔一把夺了过去。
“罗森,你在哪里?”
阿比盖尔目光灼灼的盯着罗森,罗森已经把加布里骂了一百遍,战战兢兢的道:“今天是我父亲订婚的日子,你说我在哪里?”
“你在家?!!”
加布里十分的着急,“我正在公爵府的路上,莉莉娅不见了,我怕她去找你家找阿默了!”
罗森的脑子顿时嗡的一声,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心底里蹿出来,下意识的就去看阿比盖尔:“父亲,可能是误会……”
阿比盖尔的脸已经完全铁青,额头青筋暴起,传音水晶变成粉末如同流沙一样从他手中脱落。
“误会?什么误会,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这分明就是私奔了!”
☆、
冯默到底是怎么跑出去呢?
阿比盖尔对这个问题百思不得,他又不傻,反而他对冯默的性格十分的了解,冯默实在不是这种‘轻易会答应结婚’的脾气,他是识时务但绝对不是逆来顺受。
按照冯默的个性,不折腾几次是不会老实的。
这么轻易的答应结婚,最大的可能性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而已,想想吧,自愿答应结婚,三年缓冲期,然后再结婚,在这个期间会有一定的自主权和受到尊重的权利,另一个选择是强硬到底,那么受到的对待也是强硬的,不准出门,不准上学,什么都在阿比盖尔眼皮子底下,连见朋友,都要阿比盖尔同意,或许某天阿比盖尔被逼急了,兽性大发,立刻人拉过来先吃了再说,这也说不定。
所以,稍微理智一点都会选择前者,有三年的准备时间,逃跑,报仇,虚以为蛇,反败为胜……什么做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