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瑜点了点头。
“为什么?”
他是大家少爷,便应该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为什么不惜断绝关系也要留在这里?
“饿不饿?”
淳瑜却没有回答,只是如此问道。
任丰一愣,腹中空空如也的他自然是饿了,尤其是神智清明后,若不是淳瑜的事他放心不下,他甚至觉得自己能吞下一头牛。于是便点了点头。
淳瑜松开了他走到了灶台边,伸手揭开了锅子,便是一阵热气弥漫。
任丰看着端到自己面前的这一碗粥,是菜粥,可以闻到青菜的香味,显然是炖了很久,那粥看着便很稠。
“你做的?”
任丰将目光从粥碗上移到了淳瑜的脸上。
淳瑜点头,“试试!”
任丰咽了口唾沫,虽然这粥从表面上看是完全正常的,但是一想到淳瑜之前那些初次干农活折腾出来的事,张嘴便成了十分艰难的事了……
“怎么了?”
舀了一调羹的粥凑到了任丰的嘴边却迟迟不见他张嘴,淳瑜诧异的问道。
任丰抬眼脸上透着些许尴尬的意味,想着这事人一番心意,便以一副壮士赴死的态度张开了嘴。
‘哧溜’吃了一勺子。
任丰咂巴了一下嘴巴,眼中闪过了一抹疑惑,这味道竟然还不错。
菜粥,白粥与青菜一起煮到稀烂再放了一点点的盐,对于病中没什么胃口的病人是最好下咽的了。
任丰张嘴接了第二勺,之后看着淳瑜的眼中带着神奇。
淳瑜只是笑却不开口解释,他自然不会说为了这碗粥他熬完了家里的米,只能派了肆去李家村的集市上买了填上。只是那田里少了一半的青菜,到时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喝完了粥,任丰靠坐在床上,怕他背上抵着墙凉,淳瑜便将冬天床的棉袍叠了垫在了他背后。
“你不回去,父母会难过吧?其实没有断绝关系这么严重吧?毕竟血浓于水,骨肉亲情是割舍不断的。”
任丰如此说着心中便有些酸楚。
淳瑜将洗好的碗筷放好,又去了铺地铺的破布,待得一切都做完了,他坐在地铺上看着少年。
任丰因为一直没有等到淳瑜的答案,便一直看着他,此刻两人如此相对坐着,眼神交错见,也不知何故的任丰便觉得额头的某一块似乎一热,便侧过了头。
淳瑜却是扯起了一抹淡笑道,“这些事过段日子我会告诉你,现在你好好修养,不要多想。”
这么说着,那眼便温柔看着任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