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魅算是没辙了,想想也就心软了。要不是自己走了,这活也不会全在他身上,而且老头子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在日本一直好好的,这次竟然听了佑一的话,把总公司搬到中国来了。
“好好,可怜的娃,我做还不行吗?”
夜魅无奈的走进浴室随意漱洗了一下,自己这个弟弟,亏得自己还道他是长大了,成熟了,这才住了几天,那劣根性就全出来了,什么撒娇耍赖,一个不少。
于是在夜魅一番辛苦劳作之后,热腾腾的牛奶,三明治加一个水煮蛋出锅了。端着一杯牛奶迷迷糊糊喝着的夜魅,从未合住的眼睛里看着某人狼吞虎咽的样子,没什么胃口,摇摇头,道,“吃完收拾,我继续去睡了。”
正吃得欢乐的某人自然是忙不迭的点头,这是这几天养成的惯例了,多是夜魅煮了早饭,某人吃了之后收拾碗筷,然后出门。这样挺好的,很有家的味道,某个正塞着鸡蛋的人如是想到。
回到卧室的夜魅,合着眼假寐,听着外面叮叮咚咚然后随着一声关门声一切趋于平静,只是就这样他还是没有睡着,不是他不想睡,而是他在等电话。几乎每天李牧庭都会极为准时的打电话报道,为了不再被吵醒,夜魅所幸接完电话再睡,心中不免感叹,自己果然是命苦的人啊!~
准时九点,电话声响起,懒洋洋的伸出手,夜魅道,“喂……”
等了许久,电话中都没有回音,若是平常,李牧庭定是在他刚喂完,就是噼里啪啦一堆的问候还有注意事项,什么温度降低多穿衣服啊,拜托他一直在里面,什么下雨带伞啊,他几乎都不出门,不过每次夜魅还是会点着头听完某个未老先衰的人的唠叨,主要还是因为,人家是在关心啊,就这么挂了他做不出来……
可是这次好像不对,夜魅皱着眉,问道,“是李牧庭么?”
“李牧庭?那个june的老板,你又勾搭上新人了?你要把我们真田家的脸丢尽是不是?”
对方明显是气急了,话语中的用词也是有欠思量。
“爸?哦,不对,真田先生。”
夜魅叫道,没想到会是自己的生父,比较突然的电话,让他有些措手不及,都忘记了自己已经脱离了真田家。
“真田先生?呵,你还真叫的出口,你别忘了,怎么着你身上流的也是我真田家的血液……”
真田幸村明显是被气的不轻,原他也是听了小儿子的话,打算缓和与大儿子的关系,毕竟血浓于水,怎么着也是自己的血亲,不是说了断就能断的。
“额!”
这下夜魅没声了,当初说要断绝关系的就是老头,现在这话说的怎么听都好像是他自己离家出走六亲不认似的。
电话那头听这边没了声音,呼吸粗重了一些,又好像是在强压怒气,“我再问你一句,你到底会不会来,要是回来我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只要你以后做事检点,你仍可以拿到我名下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吃穿肯定没有问题。”
硬的不行,老人就用软的,利益诱惑。
可惜,本来对于老人在心里还有着些许愧疚的夜魅,听到了检点,股份这样的字眼,那反骨便又硬了起来,当初若不是那什么股份,母亲也不会死吧,自己也不会人不人鬼不鬼,股份?财产?他还不稀罕,“您还是留着自己养老吧,真田先生。”
语毕便毫不留恋的挂了电话,在电话未挂上的刹那似乎是听见老头的歇斯底里的怒吼,不过这又与他何干。挂了电话的夜魅仰天躺在床上,忽然觉得很想笑,他的父亲,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明白自己的儿子是怎样的人……
就这么笑着,两行泪从眼角掉落下来,自己母亲死时的惨状仍依稀在眼前,那样血淋淋的场景早就刻在了心里。
“叮铃铃……”
铃声再次响起,连续不断,可是躺在床上的夜魅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只是在那里笑着,毫无反应。
循环了三四次,似乎打电话的人也失了耐心,就在夜魅打算伸手接的时候,电话铃声戛然停止。冲着自己伸出去的手,还有那只不再出声的电话,夜魅冷笑,然后趴回了床上。睡觉,睡觉,心中暗示,然后自然的闭上了眼睛。
只是这次又没有多少时间的清静,起初听到开门声的时候夜魅以为是佑一,可是他清楚地记得佑一说过今天有个重要的会议,难道是小偷,自己不会这么倒霉吧!
然后知道卧室门被嘭得打开,夜魅眯眼看着站在门口有些狼狈,脸上挂着惊慌的男人,一阵疑惑。
“你怎么来了?”
仰躺在床上,看着依旧站在门口上下打量着自己的李牧庭。
深呼了几口气,李牧庭调整了呼吸道,“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我以为你出事了,就赶过来了。”
刚刚自己刚坐在办公室,就例行公事给某只小猫打电话叫起床,顺便播报天气预报,只是来来回回打了不下五个依旧没人接,若是往常,就是小猫在睡觉,最多两个电话,也会接起来,于是自己这么想着,会出什么事,然后越想越担心,越想越觉得不妥,就跑来了,不过现在看着躺在床上眯着眼的某人,他悬着的心放下了,应该没什么事……
“哦,我没事。”
夜魅有些感动,看着门口的李牧庭,不过转念一想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又想不出来。
“那你没事,我先走了。”
李牧庭道。
“哦!”
夜魅应了一声,看某人随手就要带上门时,脑中灵光一闪,立刻就蹦下了床,“等一下。”
一把扯住欲走的李牧庭,这姿势倒是颇有警察抓小偷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