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什么
怪温池吗
不可能。
先不说她如今和薄言是未婚夫妻的关系,晚上住一起是理所当然的事,就算不是,可她早已和厉肆臣离婚,她是单身,选择谁都是她自己的权利。
最终,程修什么也没说,只是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尽量将车提高,哪怕他明白赶过去什么也改变不了。
死寂浓郁沉重。
终于,薄言的别墅到了。
车子堪堪停稳,眼角余光里,副驾驶的门就被用力推开,浑身湿透的厉肆臣身体摇晃了下冲了出去。
“砰砰砰”
门被厉肆臣拍得震天响,门铃亦被他半秒不停地用力地按着,用力到指腹泛白也毫无察觉。
“温”
门,开了。
所有的话音戛然而止,在看到她的这一秒。
头柔顺地披散在肩头,一件分明是男性的黑色睡袍有些松垮地穿在她身上,细白的小腿裸露在外。
玄关有暖灯洒落,照亮了厉肆臣没有血色的脸。
他的身体,僵硬到难以形容。
大雨还在继续,风也在吹,到处都是天气恶劣的声音,可从他头上滴落下来的雨珠滴在地上,声音却诡异得清晰。
他站着的地方,水晕开了一大片。
四目相接。
他的眼神,赫然和当日房东给她的照片上一样。
温池攥着门把的手指紧了紧。
“有事吗”
齿间松开,她平静地开口。
厉肆臣猛地清醒。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眸色几度变暗。
垂落下的一只手想抬起,想握她的手,想抚摸她的脸,但最终,他还是克制住了,压下了那股念想。
“我”
他勉力挤出一丝微笑,在这样难堪的时刻,放软着语调,“四个月到了,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他说话时,是望着她的,眼里似有光。
可他的身后,没有光。
黑暗将他吞噬。
温池的指尖颤了下,她对上他的眸,两秒后终是掀起了唇开口,嗓音偏轻但字字决绝“你回去吧。”
微光倏地湮灭,就在他的眼眸里。
她顿住。
厉肆臣挺拔的身形一动不动,玄关处的暖黄光线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晕染出一股深刻的狼狈的孤冷。
浑身被夜和冷浸透,他的呼吸很重,始终望着她。
半晌。
“你要嫁给他了吗”
低哑微颤的声响从喉间最深处出,像在极力地压抑着什么,根本无法形容。
“是吗,温池。”
他问。
温池背脊绷得笔直。
“嗯,”
她没有避开他的视线,坦荡回答,“下个月。”
眼眸深处像被洒了滴墨,墨很快四散充斥每个角落,厉肆臣敛下眸遮掩,薄唇费力地掀动“你”
他难堪地噎住。
好一会儿,他才再挤出声音“你爱上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