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就是说,豆豆身上有另一个人?”
“不止豆豆,”
贺拓皱眉,似乎一个多月前的迷惑现在才从心底泛到面色上来,“蓝华、蔡医生,好像云哥看起来也不太清晰。只有你和那碗鸡肉轮廓分明,我以为自己是隐身的,我看得到你们你们却看不到我,可你忽然活鲜鲜地瞪着我,那一刻我才知道我不是在做梦,我无所遁形。”
罗统漾回想当时情形,自己确实没看出贺拓的迷惘。他长叹一声坐下,顺手搭住贺拓肩膀。
贺拓没有挣扎,歪头看他:“你一定奇怪不惧神不怕鬼的贺拓怎么就乖乖听话不出门了。”
“我以为你那次冲身的经历……太震撼,你可能相信这些事了。”
贺拓以前的无知无畏其实很让罗统漾无奈,冲身后的表现有人味多了。
“一开始我甚至不敢上露台,外面到处都是重影。”
“露台?”
罗统漾收紧手臂,“为什么不跟我说?我还老是呆露台上……所以你——”
“所以我老是去逗老喜奶,有个说话的伴儿。当然,确实有你说的那个原因,我想通过她让你家人放心,我不会跟你纠缠不清……嘿,现在好,纠一张床上了,还差点把你给压了。你怎么会喜欢我呢?我竟给你惹事儿。”
“我爱你啊!”
罗统漾说这仨字相当顺溜,只是现在不再闲闲地等贺拓回应,而是急急询问,“那今天老喜奶身上又有什么?”
“老喜奶进来时清清爽爽,但她骂我不该咒你时,她的一些事忽然放电影一样在我面前过。”
“什么事?”
贺拓皱眉:“她身世不太好,很早就——算是孤儿吧?她和她丈夫,呃,前夫天天打骂过日子,可他死后她哭了半个月没下床,她的孩子们也不顺,死了几个,一开始她还哭,后来就不哭了,背出去挖个坑埋了……”
“是啊,好在还活下来两个,很帮衬我们家。”
罗统漾背脊发冷,越发搂紧贺拓,嘴上却轻松,“你现在是阴性体质嘛,难免要受影响,能看见些东西也不奇怪——再有五十多天就好了。”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找阴性体质的资料。”
“怎么说?”
“阴性体质一般指的是阴虚,阴性体质者多为面色苍白的俊男美女,因为血液循环不好,易受寒冷、潮湿的伤害;生殖系统功能弱,白带比较多、月经经常推迟而且多有血块,易导致不孕、不育。”
罗统漾笑:“月经推迟血块多可不好办,下次来月经别瞒着,让老喜奶好好给你补补。”
“面色苍白的俊男美女——你说要不是阴性体质,云哥得有多黑?他祖上不是非洲来的?”
罗统漾再也忍不住,俯在贺拓肩头笑得发抖。笑着笑着眼眶就润了,到这个时候,贺拓想到的还是先安慰自己!
贺拓感觉到肩头湿热,环住罗统漾,哄孩子般拍拍他。
“罗统漾,你信鬼神吗?”
“信,我家……我们家族因为某些原因,一百年前与一位西藏活佛签下‘百年契约’,自愿成为他的奴仆,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魂,现在契约满了,我们必须找回失去的家园——那个祖祖辈辈灵魂安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