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姐无惧:“别跟我说这些。”
“你当年帮我的时候,才16岁还不到吧?面对着那样的禽兽人渣,你怎么就没怕被我牵累呢?”
“听雪,我不是当年柔柔弱弱的安绮婷了,我不怕!我只想保护你,像你当年义务反顾地挡在我身前的那样,你明白吗?”
对于安姐来说,沐听雪大概属于她心中最柔软的那个部分之一。
这么多年了,她始终记得那个瘦瘦小小的十六岁的少女,在瓢泼大雨中,张开双臂挡在自己身前的样子。
十年前的事情了,安姐却始终记得那天生的事,记得自己趴在雨水里看着她单薄的背影。
那时候的沐听雪,在安姐眼中,是个小小的巨人。
之后,也是沐听雪一直在小心守护着,照料着自己,陪着她熬过了最艰难的那一段时间,让自己彻底从那一段暗黑的经历中挣脱出来。
所以,现在安姐觉得轮到自己了。
安姐想要保护沐听雪,保护那个记忆中习惯看似脾气火爆,实则柔软善良的少女……
“我知道了。”
沐听雪眼神柔了下来。
“你知道就好。”
安姐捏了捏她的手指,深叹了一口气:“听雪,你感情的事情我不好多说什么,但其它方面,你一定要听我的。你答应我,再也不要这样了,我宁可不要这场大秀,宁可不要公司的展,我不也不能不要你啊!你傻不傻,烧成那样还要坚持着?”
“我也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
沐听雪抬起一直低垂的眸子,晶晶亮地看向安姐,她说:“输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讨厌那样的感觉,也过誓,再不要输给任何人。”
“那也不能不要命呀!”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安姐白她一眼,没好气地:“好个屁啊好!差点就挂了。”
“不会的。”
她笑,讨好地晃了晃她的手:“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舍得死?”
安姐最受不了她这样,又伸指戳了戳她的头:“你呀!别以为说这种话我就能放过你,从现在开始,你给我好好放假,放长假,什么时候彻底病好了,才准回来上班。”
“遵命!”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
病房的门口,一个身影闪过。
封掣不是要偷听,不过是过来时刚好遇到了她们在说话,他本该离开,却不知为何,停留了一小会儿。
于是,他听到了沐听雪的那句:毕竟,我们离婚了。
心里隐隐有些闷,不自觉抬头望过去,正好里面的沐听雪也转头过来。
四目相对,封掣怔怔站在门口,脸上仍是那副没表情的冰冷,教人一时难以分辨他的情绪。
可唯有他自己感觉得到,他好像……
不太喜欢听她说那最后的三个字。
封掣到底还是没有踏入沐听雪的病房……
满怀心事地回到家,才现佣人在收拾的房间的时候,把他扔了的资料袋,和那个装着蓝宝石耳环的丝绒盒全都捡了回来。
此刻两样物品都端端正正地摆在他房间的床头柜上。
鬼使神差地,封掣走了过去。
回神时,那只宝石蓝的耳坠已经在他手上。
晶莹剔透,仿佛那女人看向他时毫无波动的眼神。
心,顿时更乱了。
胡乱的将两样东西塞进看不见的地方,封掣起身出了书房,正巧看见家里的佣人从画室里出来。
那是沐听雪的画室,也是封宅中唯一他从不曾进入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