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跪着的人,呼出的气息又带着几分炙热。
“说。”
“那晚卑职来时,殿下正被人下了药。”
“孤已知。”
“……殿下在梦中呢喃,喊了卑职的名字,”
周朗的目光对上刘遏,在无声中隐动压抑着流淌的情绪,“卑职没有忍住。”
“孤喊你的名字?”
“……是。”
“撒谎。”
周朗于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刘遏的眼却微微眯起来,“所以,真是你对孤下的手?”
“是。”
“除你以外,可还有旁人,或者贺帅的人?”
“断不会有第二人!”
周朗握紧拳头,像是有些急了,“属下来时,贺帅的人才下了药,走的时候天已快亮,殿下大可放心€€€€”
“你倒还挺骄傲。”
“卑职没有。”
空气中久久沉默着,周朗向来是有问必答,不问就不答的性子,看着不会撒谎,老实可靠,却没想到如今竟是这般。刘遏望向庙外,叹了口气。“周朗,你可后悔?”
“趁殿下神志不清时做此事,卑职大悔,”
周朗扯起袍子,用膝盖一步步,跪向刘遏更近之处,俯身叩拜行礼。“……但做此事,卑职不悔。”
刘遏静静看着,目光又移向了更远处。“你大胆。”
“当初在洞穴时的果子,是卑职故意喂殿下吃的。”
“孤如今猜到了。”
“卑职,心悦殿下多年,其中龌龊如毒蛇般不可言说,被卑职这般罪人生出污秽心思,是殿下之大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