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为了谋仕途。
顾廷戈眼底闪过了然,能理解沈柏的动机,只是没想到自己回京以后,第一个来托关系走后门的竟然是这么个小孩儿。
关键是这小孩儿坦坦荡荡,一点也不藏着掖着,想要做的还是为军中将士谋福的事,饶是顾廷戈一时也找不到理由拒绝。
思忖片刻,顾廷戈没急着答应沈柏的请求,转而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国公府也算是人多眼杂,你就不担心走漏了风声?”
沈柏一脸无辜:“顾叔叔能统率昭陵的千军万马,国公府这点人自然更不在话下,晚辈何须做无谓的担心?”
况且,她既然敢说出来,就不怕有人走漏风声。
毕竟牛鬼蛇神冒出来的越多,肃清起来就越容易!
沈柏很是谄媚拍了顾廷戈的马屁,顾廷戈却看到谄媚之下的自信笃定,他玩味的摸摸下巴,有点期待这个小孩儿能翻起什么浪来。
三人又在前厅坐了一会儿,午饭做好,饭菜很快上桌,顾淮谨和叶晚玉带着顾恒决过来,看见沈柏还在这儿坐着打算蹭饭,叶晚玉的脸顿时垮下来。
顾淮谨好歹是在朝中摸爬滚打过好些年的,又是读书人,面色还算温和。
叶晚玉还没发难,沈柏便好奇的开口:“怎么不见修哥儿?”
“修哥儿病了。”
叶晚玉冷冷地说,狠狠剜了沈柏一眼,“也不知道是哪个奸邪小人在背后咒他,害他现在只能卧床休养。”
叶晚玉分明就是骂的沈柏,沈柏觉得有点好笑,她又不是成天闲得没事干,顾恒修算哪根葱,也值得她花时间诅咒?
沈柏腹诽,面上却是一派乖巧温和,关切的说:“陛下寿宴马上就要到了,到时京中各大世家的子弟都会想尽千方百计在御前展露自己的才华,修哥儿可要好好休养,若是错过这次机会可就不好啦。”
经过昨晚,叶晚玉总觉得沈柏说得不像是好话,秀眉紧蹙正要呵斥,顾廷戈沉声开口:“食不言寝不语,吃饭!”
叶晚玉又剜了沈柏一眼,把到嘴边的话生生憋回去。
吃完饭,雨也停了,只是天还阴沉沉的,沈柏还想坐下喝杯茶解解腻,顾恒舟直接冷着脸把她拎出去。
沈柏是坐马车来的,李杉一直坐在马车上等她,见她出来立刻下车迎接,顾恒舟看了他一眼,脚步没停,直接把沈柏拎上马车,然后对李杉说:“我和你家少爷有话说,离马车远点!”
李杉退到三米开外的地方候着,顾恒舟放下马车帘子,扭头看向沈柏:“昨晚你潜进国公府都做了什么?”
沈柏低头整理衣领,闻言抬头,故意瞪大眼睛,一脸看负心汉的表情看着顾恒舟:“顾兄难道忘记昨夜都对我做过什么了吗?”
顾恒舟脑子里的一根弦慢慢绷紧,一字一句的问:“我对你做什么了?”
沈柏眨巴眨巴眼睛,眼底含了泪光,倔强的说:“没什么,顾兄既然忘了,那我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嘴上说着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这张脸却像是受尽了凌辱,好像顾恒舟把能做的不能做的事都做了一遍。
顾恒舟眉心打结,警告沈柏:“我虽然不记得昨晚的事,但有些事发没发生我是很清楚的,你别到处乱说话!”
沈柏眼珠灵活的转了转,飞快的闪过狡黠:“顾兄指的哪些事啊?你平日若没想过什么不该想的事,喝醉酒以后也就不会做那些事哦。”
顾恒舟的表情僵冷,薄唇抿成锐利的锋刃,垂眸避开沈柏的目光,冷声道:“醉酒之后的行为,当不得真。”
“哦~”
沈柏拉长声音,歪着脑袋笑起,“既然顾兄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当真把昨晚的事忘掉啦。”
顾恒舟嗯了一声,转身下车,大步回了国公府,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像落荒而逃,沈柏在马车里看着,嘴角不可自抑的上扬。
顾兄,虽然我耍流氓虽然耍不过醉酒以后的你,但清醒的时候,你完全不是我的对手呢。
沈柏坐马车回了太傅府,沈孺修从昨天就等着要教训沈柏,听说沈柏回来立刻就要去书韵苑逮人,半路却被孙氏院子里的丫鬟截了胡。
孙氏肚子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娇气,不敢出来晃悠,却敢拿孩子做幌子让沈孺修老往她的院子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