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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有悔听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什么叫他可以替她不值，这句说了一半的话，后面半句是什么呢。

  &1dquo;顾有悔，你尽管护好她，护好她的性命。她欠我的，非一死能偿，这一生我绝不会放过她。”

  其实，纯粹的爱，或者纯粹的恨，都比爱恨交加要令人畅快。

  受过顾有悔这一拳，宋简却莫名有些轻松。眼前的人以己之口，实实在在述己之心，一如酒肆背后磊落的青山，这是拥有简单人生的福气。

  他垂下手来，站起身，冲顾有悔意味不明地露出一丝笑。

  &1dquo;张乾，回府。”

  张乾还想说什么，他却走到外面去了。

  一道酒旗在他背后，翻飞蓝白的两面，一时露出那个实实在在的&1dquo;酒”字，一时露出灰白的底面。

  ***

  青州府牢，纪姜牢室前地火把已经烧暗了，墙上晃来一道人影，纪姜还没有来得及回头，顾有悔已经一把将剑掷到了地上，纪姜被吓了一跳。看了一眼地上地剑，又看向他。

  &1dquo;你怎么了。”

  顾有悔没有说话，盘膝坐在剑旁，他低垂着头，手上抓了一把地上的干草，一根一根地掐断。纪姜走到他身旁坐下，低头轻声道&1dquo;究竟怎么了，你去什么地方了。”

  顾有悔揉掉手上剩下的干草，侧身扶住纪姜的肩膀。

  纪姜怔了怔，身子却不自觉地往后挪，顾有悔感觉到了她的退缩，忙松开了手。

  &1dquo;宋简不值得你这样。”

  纪姜沉默了须臾，&1dquo;你去见他了？”

  &1dquo;对。”

  &1dquo;你和他说什么了。”

  说了什么了？

  顾有悔丝毫不想告诉她宋简说了多么恶毒的话。也不想告诉她，他忍不住吐出的心里话。

  &1dquo;什么都没说，不过，我替你，打了他一顿。”

  纪姜肩膀松弛下来，她偏头柔和地笑开来，却没有说话。

  顾有悔顶直背脊，&1dquo;纪姜，你别怕啊，不管宋简怎么对你，去帝京以后的路有多难走，我顾有悔都陪着你往下走。”

  说着，他拍了怕胸脯：&1dquo;我要活着，就一定让你开怀。所以，你别再为宋简流眼泪了。”

  纪姜抬头望向他。

  &1dquo;你&he11ip;&he11ip;什么时候看到我流泪了。”

  顾有悔避开她的目光，&1dquo;清明那日。”

  他声音轻下来，&1dquo;他是不是又侮辱你了，我那夜一夜没睡，听到你哭了一整晚。我不知道怎么劝你，但我&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