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袁公公躬身,将浮尘搭在臂弯里,亲自出门去看,只见松柏掩映之下,一个白须老者领着一个约莫十三岁的童子匆匆而来,一路疾步如飞却不见两人喘气,足见平日里爱惜身体,时常锻炼。
“微臣参见皇上!”
太医行大礼,皇上大手一挥道,
“免礼!隆爱卿,你快给妙妃看看!”
“是!”
妙妃是皇上盛宠的女人,纵是外人怀着各色心思去评价她,身为医者,待病人一视同仁,隆太医全不介意,只命了童子取了红丝线,要去给纪妙莲把脉。
可是有时候有的人病了,也不想叫你知道!
见谅童子上前,纪妙莲如临大敌,却还要步步生莲的起身,走到皇上跟前,好似一滩水一般靠近皇上,皇上的鼻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只听得耳边美人儿娇滴滴道,
“皇上,臣妾不过是昨日里哭红的,哪里需劳烦皇后娘娘的私人太医,皇上给臣妾瞧瞧便是好了!”
“爱妃,眼睛都红成这样了,可还说什么劳烦不劳烦。”
皇后的人不得随意调遣,皇上好像突然想到了这一节,**着纪妙莲温热柔软的小手,柔声道,
“你莫要担忧皇后娘娘责怪你使唤了她的人,这隆太医是朕的太医,朕想要他给谁看病就给谁看病,你且好好坐下来,叫他好好看上一看!”
“可是皇上,臣妾怕后宫里生出那么些流言蜚语来!”
纪妙莲在做最后的努力
,可是皇上执意要太医给纪妙莲看病,纪妙莲拗不过,只得坐了下来。
宫中的嫔妃各自有太医,此番算是皇上越礼了,纪妙莲推拒倒算是自觉,隆太医没多想,只叫童子将红色丝线系在手腕上,引了一条丝线到屋子外头。
系上红丝线时候,纪妙莲的脸色微微变了。
隆太医是太后生前御用的太医,如今是皇后娘娘的私人太医,他的医术定是十分高明,她的秘密不知能否瞒住眼前的太医!
若秘密暴露了,怕是怎么也保不住自己了!
皇上这样坚持,不知是不是在外听得了什么流言蜚语,纪妙莲的心乱糟糟的,脸色也不太好。
皇上拥着她,低声道,
“爱妃脸色如此差,可是哪里不舒服?”
“谢皇上挂心,许是臣妾睡的晚了一些,脸色不太好吧!”
“适才还不愿叫隆太医看看,若是熬夜伤了身子,可怎么是好!”
皇上的手抚过纪妙莲的脸,眸子里满是疼惜。眼前这个四十余岁的皇上,此刻宛如一个普通的丈夫一般,罗罗嗦嗦,纪妙莲很受用,可是却不能受用!
她的身上涂抹着混合着茉莉花香的毒药,皇上每日只需靠近她,便吸入了一日的毒药,久而久之,毒入骨髓,无力回天。
由古到今,下毒的手段千千万万种,种在自己身上是极少的,可是为了萧逸景,纪妙莲什么都敢做。
三月来,一切都很顺利,若是毁在了今日,可如何是好
?
纪妙莲的心里柔肠百结,一颗心忐忑的噗通噗通直跳,眼睛直勾勾盯着手上的红色丝线,不知隆太医能够探出几分来。屋子外头的隆太医,只见他微微闭目,专心致志的摸着脉,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
当初喝下红花汤,纪妙莲的身子便是一直不好,经过三年的调理,虽说好了一些,但却留了热在体内,这一股无名的热,若是医术了得的人,定是能摸出个异常来。
隆太医的脸微微变色,他察觉到了纪妙莲体内有一股被压在胞宫内的无名之热,虽经过了医术精湛的人压制,却还是能够感觉得到。
“太医,可是如何了?”
皇上自是见了他脸上的变化,纪妙莲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在这三个月之间,她一直避免去叫太医,可如今是躲也躲不过,欺君之罪,按理当株连九族!
失了她自己倒不可惜,可是如今楚欢汐和楚小安都在京都,相爷会如何对她们?若是她死了,相爷会不会来看一眼?!
纪妙莲心中一时慌乱,脸色差的不成样子,皇上低眸,将她的神情都收入了眼底,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低声安慰,
“爱妃,莫要怕,便是什么病朕都叫他们给你治好!”
“皇上,臣妾没有什么病!”
纪妙莲的心里已经乱了,可是容不得一丝的差错,她只得否认。隆太医闻言,刚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禀告道,
“回皇上,妙妃娘娘双目浮肿
事小,热水敷便可消退,只是微臣察觉到娘娘体内有一股无名之热。”
隆太医的话一出口,纪妙莲的神经紧绷了起来,发间微微的出了汗,温热潮湿,今日难道就是她的死期吗?不,她不能坐以待毙,纪妙莲抢断隆太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