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边露出了鱼肚白,天地之间还是一片混沌,蛙叫此刻也停歇了,四处显得格外的幽静。
一个白衣身影站立在桥上,在清晨的寂寥中,身影显得格外孤单。
贾铭歪在一旁的软榻上,盖着风衣昏昏欲睡。
头顶的帐篷里是铁支架,做工简单,在野外有这么一个小屋,倒是十分的便利。白明珏暗忖:这一行三人是从哪里来,要打哪里去。她们如此怪异,也不知是敌是友。
正思忖着,见外面有人影走动,白明珏微微抬眸,微微暮色之中,见一袭白衣静静上了桥。
白日里,楚欢汐总是嘻嘻哈哈,此刻孤立于晨风中,少一分活力,多了一份恬静。宛如夜间静静绽开的昙花。
那个白色的身影微微蹲了下去,手指摩挲着桥上的浮雕,白明珏若是没有记错,当初石桥是宰相亲自提笔!
难道她是宰相的人?!
白明珏心中形成了一个可怕的理论,不由的微微收紧了拳头,指节发白。
若是宰相的人,为何会四处流落?
又或许只是巧合?!
白明珏松开拳头,放眼再看,只见楚欢汐抱着自己的肩膀,身子轻轻的颤抖着,肩膀微微的耸动,那是在……哭吗?
眼前的女子,真是越来越叫人迷糊了。
“唔……”
安静的静默被打破,睡在软榻上的贾铭,微微翻了一个身,楚欢汐听到声响,连忙收住了抽泣,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一手的湿润。
有
师傅的消息,该是开心才是,哭什么!
什么时候变身林妹妹了啊!
楚欢汐自嘲笑了笑,侧目看着贾铭,一时半刻还没有苏醒,轻提着裙角,蹑手蹑脚的回到了马车上。
楚欢汐自以为这一切只有自己知道,可是却不知被帐篷里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见楚欢汐回去,白明珏收回目光,闭上眼,好似熟睡了过去。
约莫过了一刻钟,天边大亮,金色的阳光柔软的落在石桥上,藤蔓之间,洒在帐篷上,空气里带着露珠的湿气。
贾铭一个喷嚏,醒了过来,揉着鼻子暗骂自己又醒来晚了,若是长久下去,定是得一身湿气!
收了披风,见两个帐篷里安安静静的,贾铭含着笑意看了一下楚欢汐母子的帐篷,而后目光移到旁边的帐篷,那里面躺着一个喜欢调戏楚姑娘的男子,不知怎么的,贾铭心里有一股无名小火苗噌噌往上窜。
贾铭不知道,有一个词叫做吃醋。
“喂!起来了!”
贾铭迈着大步子走动白明珏的帐篷前,毫不客气撩开帐篷,微微刺眼的光线射入帐篷里。本打算提着他耳朵大叫一番,随即想起楚欢汐母子还未苏醒,压低声音,适才叫了一声,
“小明……”
只见白明珏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看着他,笑嘻嘻道,
“醒来了,多谢铭哥前来唤醒我……”
“你……”
一个男子扑闪眼睛也不怕羞!
白明珏这么自然享受的样子
,贾铭莫名又感觉做了一件下人该做的事情!
贾铭好生郁闷,只气呼呼的道,
“你快些起身,动作轻些,作罢早点,我们要启程了!”
“遵命!”
白明珏一个咕噜爬起来,随着贾铭一同去收拾东西做早点。
几乎是同时,楚小安穿整齐了衣裳,将楚欢汐叫醒。楚欢汐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楚小安拿着梳子给她打理长发,道,
“一两银子,记账!”
“哈欠,知道了……”
楚欢汐哈欠连连。
“你摆好东西,我们马上就开餐了!”
贾铭大火熬好了米粥,湿漉漉的空气里飘着白粥和蒜子的香味,楚欢汐领着楚小安出了帐篷,白明珏在一旁添着柴禾。
“主子,你醒来了啊!”
还未等贾铭打招呼,白明珏抢在前头,笑嘻嘻道。
“你这不是看见了?!”
不知为何,一大清早看见白明珏笑嘻嘻的样子,就觉得他很欠抽!楚欢汐没好气冒了一句,旋即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低头给楚小安乘粥,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