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你叫双静云想法子领了楚欢汐母子来见我!”
相府里,萧逸景站在屋子里,难得的没有美人陪伴,刘管家进了屋子,便知此事重大,只听得萧逸景继续吩咐道,
“今夜我便是要见!不管白明珏在或者不在,你给我想尽法子,也要将人带来!”
若楚欢汐当真是自己的女人,那么便是不能叫白明珏吃了便宜!
无关情爱,只是面子问题。
“是!”
见萧逸景含着薄薄怒气,刘管家也不敢有丝毫懈怠,趁着夜色,悄悄去了百草堂。
“今夜怕是不行,太子爷与她在一起呢!”
双静云听了刘管家的意思,不由有些为难,
“当初若是不知白明珏是太子,叫楚欢汐如何都没有问题,可如今太子爷也知道我们晓得了他的身份,若是在他眼皮子下耍小动作,怕是日后不好做人!”
“堂主,你应该知道相爷的脾气,平日看着怜香惜玉,若是惹恼了,怕是便没有那样会心疼人了!”
百草堂如何兴荣起来的,双静云心中明白的很,刘管家也清楚,这样一提,双静云纵是一汪潭水,此刻也不得不泛起许多的涟漪来,
“管家不必如此威胁我,我自是知道其中关系,我可以一试,但我一介女流,也没什么通天的本领,成功与否,我可不能保证!”
说罢,挥手道,
“管家你回去吧,我性子不太好,一会怕是要说什么不敬的话!”
“堂主出马,定是
一个顶百,在下便先行告退,静候佳音!”
刘管家此话无疑是叫双静云无论如何都要将楚欢汐带过去了,他一出门,听得屋子里哗啦一声,好似花瓶坠地碎了。
双静云摔了花瓶,又怕旁人听见,连叫了丫鬟打扫了,遣散了丫鬟,待四下无人后,方才捂着脸嘤嘤哭了起来。
外人只道她双静云有着一副天生的好手段,将百草堂管理的这样好,可不知一介女流若想在人吃人的商界里站稳脚跟,繁荣壮大,不仅是需要聪明的头脑,强有力的手腕,还需背景关系。
可是她相公什么都没有留下,相爷那旁,她一个中年夫人,虽说有几分美色,总归是几日新鲜,这关系终究是不长久,她日日担忧着相爷哪日翻了脸,百草堂便要毁在她手里!
双静云耐力非常,几年来都不曾软弱,今日刘管家的话,宛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叫她哭了出来。
嘤嘤呜呜哭了半个时辰,想来这样哭下去也没什么用处,反而累了百草堂。双静云打了水,擦干脸,给自己重新抹了一遍胭脂。
三千青丝挽成十字髻,末了,她捻起一把银色荷花插梳插在发间,依旧白纱遮面,铜镜里瞧去,好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仙子。
“纵是死,也要保住百草堂!”
双静云对着铜镜里说,一双眸子适才哭红了,她将面纱拉上了一些,唤了丫鬟,款款出门。
“这么晚了,不知堂主
有何要事?”
“楚姑娘,相爷托付我,叫我带你去见他。”
双静云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若是在昨日,不,就在今天白天,去见孩子他爹都是充满了诱惑的,可是今日已去见了一面,偏还打晕了她,又将自己拱手让给了白明珏,她才不要去见。
楚欢汐摇摇头,道,
“我不认得什么相爷,这样去,难免有攀龙附凤之说,我便不去了,劳堂主走一趟了!”
“楚姑娘,相爷便是给你看的紫衣男子,你孤身带着小安三年,其中多少酸苦滋味,我自体会在心,如今相爷要见你,你便去了吧,一来小安认了爹,二来你也不必这样辛苦了!”
双静云难得的不耍手段,只用一招,只想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惜楚欢汐天生乐观,带着楚小安三年,偶尔会觉得寂寞,如今却也习惯了,她比不得双静云,还有一个百草堂要挑,她出谷的原意也不是寻夫。
“堂主美意,我心领了,只是相爷身份高贵,定是忘记了我们母子两,我们母子出身粗野,怕是惊扰了相府安宁,堂主与我捎话去,便说楚欢汐不识抬举,不配进相府吧!”
楚欢汐骂着自己,倒是自然,脸上含着淡淡的笑意,双静云微微摇头,用下巴指指床上适才入睡的楚小安道,
“你便是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小安想想,没有爹的孩子往后性子懦弱不说,每月十五的高热,须得千年寒冰,
紫雪丹加减方才能控制下去,这里需要花费多少银子暂且不说,这样每月一烧,孩子可如何受得了?”
“我也正想着这事呢,堂主,你瞧着我好生可怜是也不是?”
楚欢汐眨巴眼睛望着双静云,道,
“你好似女菩萨一样好看,心地定也是极好的,你不忍心见我这样下去,对吧?”
“不错,你们孤儿寡母的,如今找到了依靠,我自是尽力帮助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