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从小就在这里?”
韩天晓替炯天程盖好被子。
“恩,四五岁那会吧,据说我们大当家的是躲仇人到山寨来的。那会捡的我。”
“是这样。阿德。你帮忙看着他,帕子热了就换条凉的,我得去大厅看看。”
韩天晓站起来“拜托。”
“不拜托”
阿德想拜托的意思大概就是谢谢,那回话也一定是在前面加一个不字。
韩天晓笑了一下站起来。
“那个”
阿德又挠了挠头“你和那天的那个人是一个人么?”
“当然”
韩天晓耸耸肩“不是,你没听过双生么,那天的是我弟弟。”
“难怪不一样”
阿德小声嘟囔“那个,刚刚多有得罪,好汉不要记恨。”
“不会。”
韩天晓笑笑摇摇头出去了。
走到院中,大伙都站在外面,事出的太仓促了。山上又物质贫乏,老爷子屋里就点着一根蜡烛,小香坐在旁边守着,眼睛肿的像桃核一般。看见韩天晓进来了,连忙站起。
“姑娘贵姓?”
韩天晓低声发问
“您叫我小香。我是齐杰屋里的人。”
“齐大嫂”
韩天晓走到老爷子身边“家里的内事都是大嫂掌管?”
“恩?”
小香不解的抬头。
韩天晓从衣服内甲层中拆开一条缝,从中取出一摞银票“齐大嫂,这个给您。”
“这?”
小香咬了下嘴唇,不知该拿不该拿。
“我爹与炯世伯是故交,可惜天程不信。这是我作侄子的孝心,您理应收着。再说寨上忙活世伯的病,也应该没有多少盘缠了吧。”
小香低下头,眼泪又流出来。感谢上天让这个人走进他们的山寨,感谢他在最困难的时候对她们伸出援助之手。
“可是,你……&8226;”
“没关系,世伯辛苦一辈子怎么样也要睡一副好棺木。一会我下山去置办,还有别的都得用钱。这个您拿着吧。”
“谢谢”
第一次有人把她当女人一样客气。小香眼泪不争气的一直流。接过银票的手也微微颤抖。
“齐大哥呢?”
韩天晓想以他的身份应该不会想起他人一样在院子里蹲守。
“他下山了,香火纸钱之类的他去张喽那些了。”
“您歇着去吧,这里今天我来守。”
“不,当家的一直把我当女儿看,理应我来守。你还是去看看少爷吧。当家的死对他来说可是当头一棒啊。”
小香坐在床边“今天多亏您了,要不然山里头就更乱了套了。”
“明天他醒过来,该怎么跟他说呢?”
韩天晓回忆起今天那个面无表情蛮横打人以及后来颤抖到停止呼吸的青年,微微的出了口气。
爹,好怕,有人老是追赶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