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杨大人,就是扬州知府杨怀民。他可是一个好官,清廉正直,据说从来不涉足烟花之地。所以,他的出现着实让姓徐的他们惊讶了一番。
更何况,杨怀民还带了那么多士兵,看样子似乎在这青楼里有大事发生。但是,他们没发现任何预兆啊!姓徐的和纳兰家的远亲面面相觑,均是大惑不解。
这位杨大人瞟都没瞟那两个衰人一眼,而是径自走到承祜面前,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大公子,您受惊了!”
杨怀民对待承祜的态度,让那两个先前嚣张无比的人心猛然一沉。看这架势,他们方知,自己似乎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也许,承祜的那句话并没有说错,他们真的要大祸临头了!
“杨大人,他是谁呀?”
姓徐的挪步到杨怀民身边,战战兢兢的问。
杨怀民没有点破承祜身份,毕竟,一个皇阿哥出现在青楼里并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他是从京城来的贵客。”
杨怀民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后,他面向承祜说,“大公子,想必您也没有兴致再待下去。那么,就让下官护送您回去吧!”
承祜负手矗立:“也是。不过,有个人,你一定要严惩。”
承祜用眼神示意杨怀民他不想放过的人是哪一个,就是那个趴在地上发抖的一直很目中无人的所谓明珠的好亲戚。毕竟,辱骂皇族这口气,他可咽不下去。
杨怀民早就对一直为祸作恶的纳兰家的人心怀不满,要不是这位大爷背后有明珠这尊大佛,他早就把他给办了。但是,既然现在承祜开口了,那么他就不用再顾忌太多了。
“是,下官遵命。”
杨怀民中气十足的回答。
承祜抬脚就要走,不想,那位纳兰大爷竟然破罐子破摔的拦住他问了一句:“请问这位公子,你想用什么罪名处置我?”
他心底还有一丝妄想,如果承祜的身份并不是那么高,说不定明珠还能救救他。
承祜微微蹲身,附在那人耳边低语:“侮辱皇族,这个罪名你看怎么样?”
他的这句轻语,让那人彻底没有脾气。就算明珠有再大的能耐,也不能同皇室对抗。所以,他就只能等死了。
“走吧!”
承祜带着隆海和哈图败兴而归。
在回行宫的路上,承祜悄悄的问了隆海一句:“杨怀民和他的人马,是你传信让他们来的吧?”
隆海低头请罪:“是奴才自作主张,求主子责罚。”
承祜其实没有怪罪隆海的意思,他只是想知道隆海为什么要那么做:“给我个理由。”
隆海并不是一个空有功夫没有脑子的莽夫:“主子,要是真的闹起来,对您的声誉不好。而且,出门前皇上千叮万嘱过奴才们,万万不能让您有丝毫损伤。所以,奴才才斗胆去请了杨大人带亲兵前来。”
堂堂大清国皇子不仅逛青楼还大闹青楼,这要是传出去了,对承祜的名声绝对有损害。虽然承祜是微服,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是,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为了以防万一,隆海就暗暗叫来杨怀民来处理此事。
至于第二条理由,隆海考虑得也挺周详的。他们这边是有许多高手不假,可是,要是真的打起来,他们难免有疏忽的时候。要是因此让承祜伤到一星半点,他们的罪过就大了。一个保护不周的罪名,就够他们受的。
“你做得很好,是我有些胡闹了!”
承祜轻叹一口气。他心情不好,就没想那么多,净想着要找个人发泄发泄。可是,他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注定不能肆意妄为,要走一步想十步。
承祜一行人刚刚回到行宫,梁九功就拦住了他们:“大阿哥,皇上一直等着您呢!”
“等着我?”
承祜不明其意的反问了一句。现在已到亥时,以往这个时候,康熙早就就寝了。
梁九功点点头:“对,大阿哥您跟奴才来吧!”
承祜暗暗寻思,应该是他们在青楼闹出的动静惊动了康熙。那些暗卫必定已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陈述给了康熙,看来,一顿训是免不了了。
梁九功把承祜领到康熙所在的屋子,然后就带着宫女太监们退下,让他们父子二人得以独处。
瞟了一眼拿着一本书在烛光下拜读的康熙,承祜随后低着头说:“皇阿玛,您唤我来有什么事?”
康熙放下书,语义不明的说:“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承祜立刻认错:“皇阿玛,今天的事是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其实,他一点都不想认错,因为他认为自己根本没错。虽然他今日是冲动了些,可是,这个事端却不是他主动挑起的。不过,如今的他实在是不想和康熙独自相处。所以,他只想主动认错早早完事。
“怎么低着头?抬头,看着朕。”
承祜躲闪的态度让康熙有些不悦,“你倒是说说,自己错在哪里?”
承祜依言抬头,快速看了康熙一眼后,就将目光移开。“我不该去青楼。”
承祜想来想去,最后找出一个应该会让康熙满意的答案。
康熙冷哼一声:“去青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种地方,朕年轻的时候也因为好奇而去逛过。”
听到康熙的话,心里很不痛快的承祜不禁在心中叫嚷。既然如此,您还想让我说什么?
当然,这句话承祜是说不出口的。若是从前,他倒是可以以玩笑话的形式和康熙说说。但是,在他意识到自己的真实心意后,他就不太敢和康熙交心了。因为他怕自己越陷越深,直至永远沦陷。
承祜的沉默不语,让康熙有些上火:“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那么,朕告诉你。事情的起因,朕已经听说了。既然那个罪人说出了那般大逆不道的话,你应该只有两个反应。一,就是忍下来,当做什么都没听见,事后再追究。二,就是直接将其就地正法,因为他确实该死。可是,你都干了些什么?居然还跟那样一个人较起劲来。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一个皇阿哥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妓院那种地方吗?”
说到最后,康熙不由重重的拍了一下桌案,以示自己对承祜不干不脆做法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