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来几声疾呼:“妙妙,妙妙。你在里面吗?”
乔玉妙心里一惊,低呼道:“娘亲?”
她立刻提起裙摆跑到院门,拉开门栓,打开院门。
她的娘亲,舒清正一脸焦急的站在院门口,手紧抓着木框。
“娘亲,您怎么来了?出了什么急事?”
乔玉妙扶上舒清的手臂。
“妙妙,你,你是被休了?一切可好?身子可有什么不适?”
舒清平日轻柔的声音,显得十分急促。
“我都挺好的。现在住在这里。娘,我之前给你写过信,你收到了吗?”
乔玉妙答道。
“什么信,我就没有收到过,我是刚才从府里的婆子那里,知道你被休的,还是什么自请下堂,”
舒清神色间露出浓浓的担忧之色,眉心一点朱砂痣有些皱起,“你又没有回宣平侯,可把我急坏了。我在府里到处打听,使了银子,拐了几道弯,传了几层消息,才在长房的管事妈妈那里知道了你的住处,说你现在住在秀仪巷的。”
“哦,”
乔玉妙蹙了蹙眉,又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她自请下堂的事情,怕已是传了开来,连国子监的学生们都知道了,更何况宣平候府了。
舒清从宣平侯府的下人那里,知道自己被休一事,是很正常的。可是自己住在秀仪巷的事情,她可没有跟宣平侯府的任何一个人说过,除了,在给舒清的信上提过。舒清居然在乔家大房那里打听到自己的住处,莫非她的信被大房给截胡了。
“娘亲,放心,这是我住的院落,我现在很安全,也很舒适,今天还上街采买了不少东西。本来我打算今天安置好了,明天就去宣平侯看望您和玉珩的,”
乔玉妙抚了抚舒清的手臂,“娘,您别担心我,我现在的日子好着呢。我现在住在这里,这院子还是两进的。”
乔玉妙边说边拉起舒清的手,说道:“娘,来,快进来吧。门口冷,咱们进屋子,燃了炭盆,再说话,我把我自请下堂的整个过程,仔仔细细的告诉您。”
“不了,妙妙,知道你没事儿,我也就放心了,我还得赶紧回去。我这就回去了。”
舒清摇摇头。
“娘,来都来了,进来坐会儿,好歹看看女儿现在这两进院落怎么样?”
乔玉妙说到这里,突然一顿,“娘,你怎么了?”
刚刚不知哪里来的一片乌云,把月光挡了个严实,黑黢黢的一片,乔玉妙也看不清楚舒清的状态。此时,云开月明,月光倾华,视线一下子就清楚了。
乔玉妙看到舒清神色是焦急万分,十分慌张,眼眶里还蓄了些泪水,似乎要急的掉出来了。
乔玉妙心里疑惑,她已经告诉舒清,自己现在一切安好,舒清也表示了安心,并说自己要回去了。可是这会儿,舒清这搬慌张失措,忧虑焦灼,又是为什么呢?
乔玉妙心里咯噔一下,便猜了个八九分:“玉珩出事了?”
能让舒清如此失态的,不是因为自己,就是因为自己的弟弟乔玉珩。如今舒清已经知道自己安然无恙了,唯有乔玉珩,才会让她这么失态了。
乔玉妙话音刚落,舒清的眼泪就滴滴答答的往下掉。
“娘,怎么了?”
自己娘亲实在柔弱,遇事便容易哭,乔玉妙跟着也有些心急。
“玉珩不大好了。”
面对自己最亲近的女儿,舒清终于忍不住呜咽起来。
“不大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乔玉妙心里一惊。随即,她挽住舒清的胳膊,安抚着她的背。
“这两日,不知道怎么了?玉珩身子越弱了起来,常说自己身上没力气,就想睡觉,这几天早上起来,鼻孔开始流血,止也止不住。”
舒清道。
“请了大夫吗?”
乔玉妙问道。
“大夫说玉珩的身子,这几年一直在用药吊着命,但是这几日病突然恶化,只怕是用药也吊不住这命了。”
舒清道。
“娘亲,莫急。玉珩出生那会儿,不是有个老太医给玉珩开的方子吗?不如咱们再想法子请那老太医过来。”
乔玉妙道。
“那老太医几年前就去世了。”
舒清哽咽道。
乔玉妙沉吟了片刻,随即,她对舒清道:“娘,走,我随你去一次宣平候府。”
“这么晚了,你再出来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