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怀期待地接起来,听到的是明坂的句话是“手机的电量,还够吗?”
“嗯,可以。”
我看了看,为了这次的行动,预先按照明坂的指示,把手机充满电。
虽然现在身处在奇怪的地方,但是,确确实实是很遵守科学规律的满格,除了莫名无限延伸的道路,并没有其他出格的地方。
“那么,不要挂手机,始终保持通话畅通。我已经到了你所在的位置了。”
明坂的语气有点凝重。
哦,对了,在联系明坂的时候,我已经通过软件把即时的定位分享给了明坂。
不过她并没有分享给我,只是要我遵照她的判断进行。
“你那边是什么情况?”
我想了想,还是问了句。
“嗯。”
明坂的语气迟疑了下,还是说了:“老实说,我的眼前是一堵墙。也就是你所知道的那堵。至于你的位置,在软件上显示得离我非常近。但是无论怎么走,都靠不到一起。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然后声音停顿了,应该是明坂正在找寻破局的办法。
老实说,这种情况怪碜人的。
个人处在一个完全幽闭的环境内,眼睛姑且是看不见什么了。
脚下踩着的,是看似“熟悉”
的道路。
但是耳朵听到的,已经离日常渐渐远去了。
人有五感。
视觉在这种时候算是失去了。
听觉因为周围完全没有声音,现在是处于什么都没有的状态。
我努力的嗅了嗅,鼻头里只能嗅到正常的青草味,换句话说,和绿化带里行走的味道一致。
而味觉的话,总不能叫我随手在地上抹一层灰来尝尝吧。
至于触感,唯一和周围最直接接触的脚下的感觉并无特殊。
照理来说,平常的时候,哪怕我是男性,在孤身一人被抛到一个黑洞洞的地方也会恐慌。
不过现在,我的心里面,反倒是出乎意外的平静。
甚至比起准备行动的那股紧张感,来得还要镇定。
因为我知道,到来的并非是我一个人,假如孤身置于淼然无人的荒原,无人能见,毫无人音,那么我恐怕早就恍然失措了。
但是明坂还在外面,她知道着我,也惦记着我。
也感谢现代的科技,手中握着的手机,彷佛无形的栓绳般,将我们两个身在不同位置的两人连接起来。
身隔两处,心却是用着名为“信任”
的缰绳牵在一起。
这可比迷路后只能望星星的古人要来得强上太多了。
说起星星,我急忙抬头,头顶依旧一切黑暗,不知道是进入神隐后,是模拟着在绿化带被大树隔绝的场景呢,还是真的就进入了其他的空间,也搞不好是真的运气不佳,目前头顶上刚好有块乌云。
总之,头顶别说是星星了,连月亮都看不见半个影子。
“明坂,我可以开手电筒吗?”
想了想后,我开口问道。
“嗯”
明坂的声音拖长着,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所以我猜想,这个“嗯”
只是表达她听到了我的话,但是还处在思考的状态。
现在对于我的每个问题,明坂沉默思考的时间都似乎变得很长,许久后,她才用听上去明快的声音答道:“最好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不过稍微做出一些调整也没关系啦,假如河同学害怕的话,那就打开手电筒吧。”
假如是其他人这么说的话,我一定会觉得这是在恶意的激将,但是如果是明坂的话,那就应该是语句中的字面意思,我明知道她看不到,还是摆了摆手“哦,那就算了,我忍一下吧。”
“嗯,也好!”
既然明坂还在外面拼命的努力,对于我而言,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做好和明坂约定——扮演好故事中的“主角”
直到她和我汇合为止。
好奇的学生们满怀着猎奇的心思讲述着怪谈的逸闻。
而由虚妄被套上了故事牢笼的怪谈,亦追逐着惦念着故事的活人。
还在如同所有怪谈故事里,被陷入到莫名绝境的角色的挣扎,就是在故事中构筑怪谈的必备条件。
当然,这种恐惧和挣扎,也是维系着真实存在的活人,和化作了真实的虚假故事之间的因缘。
假如一切都处在光天化日,一切邪魅都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