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错凑过去亲了亲她的面颊,“别多想。往后多生几个孩子,年夜饭就热闹了。”
“……想得倒是远。”
裴羽剜了他一眼,听着他清朗的笑声,进到里间补觉。
晚间,吃过年夜饭,萧错和裴羽打赏府里的下人——明日他们没空,要进宫朝贺。
裴羽特地给如意打了个漂亮的大红色络子,缀上一个簇新的小金铃,让它也沾点儿过年的喜气。
之后守岁,夫妻两个到丑时初刻歇下,一大早便相形进宫朝贺,回到府中之后,应承前来亲自登门拜年的人。
随后几日,萧错陪着裴羽回了趟娘家,又带着她到张府这种平日经常走动的门第拜年。
过了初六,裴羽总算能喘口气了,一张张大红洒金帖子纷沓而至,不少人家在正月里设宴,邀请她去。
能应下的门第她都应下来,之后想着,自己过几日也该在家里举办宴请。这种事也该礼尚往来。
她唤来几位管事妈妈,坐在一起商量着拟定菜单、请哪家戏班子之类的事。
正为此兴致勃勃地忙碌着,京城富贵圈里出了件大事,是水香告诉她的:
“是昨晚的事情,崔四公子与江夏王世子在一个小茶馆里打起来了。”
“……?”
裴羽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用眼神表示惊讶。
水香笃定地点了点头,“听说是为了茶馆的老板娘,两个人大打出手,之后……”
她脸色有点儿发白,“崔四公子手黑得紧,江夏王世子被打得动弹不得,在街头躺了一夜。”
“什么?”
裴羽愕然,“晚间不是也有巡城的人么?况且这是春节啊,晚间也有不少行人吧?”
“人再多也没用。”
水香解释道:“崔四公子就在不远处看着。”
“那……江夏王世子有没有性命之忧。”
“应该是——活得成。”
水香吞吞吐吐地道,“一辈子的病根肯定是要落下了,现在晚间还是天寒地冻的。”
裴羽语凝,过了片刻才想到一件事,不由紧张地握住了水香的手,“侯爷知道这件事了吧?还有二爷。”
她听二夫人说过,江夏王世子与萧锐十分投契。
“知道了,侯爷和二爷都知道了。”
水香见裴羽神色紧张,忙道,“二夫人现在有喜了,府里又是这个情形,二爷绝对不会乱来,您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
裴羽一手托腮,陷入沉思。
为个女子大打出手,那可真不是崔振能做得出的事儿,除非那女子对他至关重要。
而且这事情实在是出得蹊跷,萧错说过,江夏王世子只是名誉不佳,但是人品尚可。所谓的名誉不佳,是那个人曾一度出入青楼,与几个地方的花魁总动得比较频繁,更过火的事情,没听说过。
怎么就把崔振惹怒到了这个地步的?百思不得其解。
水香给裴羽倒了杯茶,低声道:“夫人想知道原委么?要不要奴婢去打听打听?到外院问问清风,他不肯说的话,就派个机灵些的小丫鬟去那个小茶馆附近,听听附近的人怎么说。”
随后赧然一笑,“其实是奴婢特别好奇,就想跟夫人讨这个差事。”
裴羽笑着点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