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富娣知道鲁氏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但她确实没有见过鸳鸯,也不知道该是怎样的叫法。
云富娣眨着眼睛,问道:“咦,这不是鸭子,那又是什么?”
鲁氏笑了起来,答道:“是鸳鸯。”
云富娣翻了一个白眼,问道:“唔……那鸳鸯又是啥?它们是从哪里来的?”
鲁氏将两个拇指对碰了几下,她略显神秘地解释道:
“鸳鸯就是跟鸭子差不多的游禽!唔……好看的那一只,它是公的;灰不溜秋的那一只呢,则是母的。它们呀,每天都相亲相爱的,在水里游来游去……你倒是羡慕,还是不羡慕呢?”
当听到“公的“和”
母的“时,云富娣的脸颊一下子就变得绯红。
随后,当云富娣又听到”
相亲相爱“四个字之后,她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云富娣将手里的枕套扔到笸箩里面,她故作生气的说道:
“唉,不学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地方的凤凰神鸟呢,原来是一对不知羞耻的野货……”
说着,云富娣就准备往门外走。
霎时间,鲁氏也站起身来,她一把拉住云富娣,大声说道:
“喂!幺女子,你给我站住!你都这么大了,还像是一个野丫头似的。你不抓紧时间,做一些自己陪嫁的本分事,看谁以后还会娶你。呵呵……你那好好的,细皮嫩肉的一双手,被自己折腾得粗糙不堪。以后呀,谁还愿意跟你一起过生活呀?你的手掌心,就像两块磨刀石似的,在人家身上划拉着……你就等着看嘛,人家不休了你,那才真是怪事呢。”
刚开始,云富娣以为鲁氏是真的生气了,后来,她越听越感觉到脸热心跳。
可是,富娣又不知道,自己该采用怎样的方式,才能制止住鲁氏继续的说下去。
鲁氏见云富娣不说话,她倒显得更来劲了,便张口问道:
“你以后想嫁一个怎样的男人?我帮你留意着,一定比背上长风帆的那一只好看?”
云富娣听了之后,她移动着步子将鲁氏推到门外,嘴里叫道:
“二婶,快出去!你说话是越来越没边了,以后呀,再也别到我的屋里来!”
自那以后,云富娣就很少单独在屋里,让自己一门心思的做着针线活。
只要富娣一拿起针线,她便会想到那一对鸳鸯,仿佛在她的心中翻滚跳跃一样。
富娣感觉到,那一对鸳鸯离自己忽远忽近,她努力的去想其它的事情,以避开那一对缠人的鸳鸯。
可是,那一对鸳鸯,又像是故意的朝着自己,大胆的游了过来一样。
一来二去,云富的心神显得极其纷乱,她无法集中注意力,去做精巧的手工活儿。
因此,云富娣再也不愿意去做那些慢工细活了,即使遇到下雨天,即她无法出门的时候,也只是在纳一些厚重的鞋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