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鸣亦有困惑,“怪就怪在,我偷听绑我的三个鬼方人说,武王军似乎不是冲着鬼方来的,他们像在找什么东西。”
商悯心脏一紧,感觉武王军的异常动向与她有莫大的干系。
她不再问,雁鸣便安静下来。
他不觉得商悯的试探有哪里不对。
他被鬼方劫持,身份本就存疑,商悯带他同行是冒着风险的,多问几句实属正常。
可雁鸣不敢出言刺探商悯身份。
商悯甚至没说自己的姓氏,这说明她不想暴露自己的出身,既然如此,那雁鸣就不能不识趣,他的小命可是全在商悯手里捏着呢。
雪深难行,马走得有些吃力。
商悯无意瞥了一眼天上,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又出现了。”
她脸色有些阴沉。
“什么出现了?”
雁鸣听出她语气不对。
“那只鹰。”
商悯声音很低,眼中闪过思索,“起先出现了一次,但我藏了起来,杀那三人时,它不在。现在它又出现了……我起初以为是它在盘旋觅食,可它为何……跟着我?”
雁鸣脸色也变了,“确认是同一只?”
“我又没有千里眼,如何能确认?不过我觉得八九不离十。”
商悯道,“如果是同一只,它好像能找到我在哪儿,哪怕我半途曾将它甩开,它还是追了上来!”
她神情愈凝重。
什么飞禽,能在大雪天飞那么高?不怕羽毛沾雪掉下来吗?
这鹰有问题。
商悯和雁鸣皆如此判断。
“你箭术如何?”
她低声问。
“尚可,但它太高了,我射不到。”
雁鸣懊恼道。
商悯目测了一下高度,手从箭筒中抽出箭矢,肩膀一震长弓落入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弓射箭,弓弦似满月,箭矢脱弦而出,唰的射向空中飞行的鹰。
然而那鹰灵活得不像话,倏忽一闪躲过了。
“唳――”
它扑闪翅膀,出愤怒的鸣叫,在雪中飞舞盘旋,毫无离开的打算。
商悯咬住嘴唇,放下长弓。
箭矢冲上天空就失了力道,她不擅射箭,枪法才是她最擅长的,箭术还是当年学骑马时顺便学的,已经好几年没练了,更别说鹰是活靶,不易命中。
适才那一箭差点命中属于常挥,用这具身体射箭手感出奇的好。
习武贵精不贵多,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实在不现实,做到各类兵器略通一二就很不容易了。
她挥了下马鞭,“驾!”
马匹奔跑度加快,试图甩开那鹰,可不管怎么跑,始终徒劳。
那鹰闲庭信步一直缀在天上,离马匹不远不近,身位甚至还出一线飞在马的前面,保持高度让商悯能清楚地看见它,就跟……就跟在带路似的!
商悯大感不解,表情充满了怀疑。
她一甩缰绳,调转方向,从向南走变成向东走。那飞在天上的鹰立刻鸣叫一声,声音极具穿透力,随后又飞在了商悯前面,还一直走弧线向南侧盘旋。
“它……”
雁鸣迷茫地问,“它怎么像在指路一样?是错觉吗?”
商悯沉默了,“大概,不是错觉。”
“我家没有训鹰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