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时雍听到了脖子的脆响。
她没有挣扎,笑着抬高下巴,将白皙的脖子完全塞入他的虎口,一动不动,双眼柔和妩媚,又纯净得像是无辜稚童,完全信任地看着他。
时间很慢,仿佛经过了一个冬天。
赵胤有力的手慢慢松开,收回来时又在她头顶轻轻拍了拍,像时雍拍大黑,语气缓慢。
“滚下去。”
时雍:……
马车帘子落下的那一刻,时雍又听到他平静无波的声音。
“今日酉时,谢放会来接你。”
……
时雍在衙门吃了个晌午饭,去找书吏要了案卷来看。
本以为这事会有些难办,想差周明生去的。毕竟她只是个女差役,书吏以前看着她鼻孔朝天,没什么好脸色,哪料,书吏看到她进门,如同见到活祖宗一样,满脸堆着笑。
要看什么拿什么,不给半点脸色。
朝廷有人果然好办事。
时雍在心底默默为大都督点了三炷香感谢,又让周明生帮她抱卷宗。
打开尘封的卷宗时,她手突然一个哆嗦,“完了。”
周明生说:“怎么了?有毒?”
“毒你个头。”
时雍瞪他一眼,脑门隐隐犯闷。
怎么就无意识地钻了赵胤的陷阱呢?
他要调阅顺天府衙的档案,无非一句话的事,要查什么案卷,有的是人帮他找。他却偏偏让她查,她又好死不死地忘记了一件事——阿拾不识字。
暴露了?
周明生被时雍那眼神刺得脊背阵阵寒。
“阿拾?”
以前的阿拾哪是这样的啊?
周明星开始相信那天大牢里砍伤狱卒的人是阿拾了。
“叫什么叫?”
时雍缓了缓,冷眸斜斜望着周明生,“查啊!”
“你呢?”
周明生气得差点跳起来。
“我不识字。”
时雍说得理所当然。
“对哦。”
周明生说完,想想更气了,“你不识字还来查案卷,这不是整我吗?”
时雍唇角扬起,缓缓撇嘴,“一个字,你查是不查?”
周明生咬牙,“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