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时苑温情脉脉地问他。
不过靳融没有什么想回答:“不是。”
他转过身进房间,门还没来得及关上,靳时苑突然向他冲过来,用身体抵住了即将关闭的门:“靳融!”
她用力推开那扇门,“砰”
地撞在地吸上。
“为什么你现在连一句话也不肯跟我说?!”
靳时苑歇斯底里问他,“你还把我当做你妈吗?!”
靳融觉得头昏脑胀,他懒得把靳时苑推出门外,朝房间深处走了点,随手扔下了自己的书包,砸在地上。
“你不要不说话!你是哑巴吗?靳融,我问你是不是哑巴!”
靳融疲惫地揉自己的眉心,还是没有作任何回答。这个举动将靳时苑内心的怒火挑起,她追上去扳正靳融,锢着他的肩膀诘问:“你说话啊!还是说你跟我已经无话可说了?”
“妈。”
靳融将她的手硬生生扯下来,一字一句问道,“有什么话可说?”
“哈哈!”
靳时苑笑起来,“你是我的儿子吗?”
“是啊,我怎么不是你的儿子。”
靳时苑的声音柔软下来:“可是你跟我一点都不像。”
当然不像,自靳融上中学以来,靳时苑就总是说他们不像。无论是样貌、还是性格,都很不一样。她总说靳融的性格很像那个人,那个人到底是谁,她从未提起。
“那我像谁呢?”
靳融反问道,“不像妈妈,难道像爸爸?我像方意辙吗?”
“你疯了?!”
靳时苑狠狠瞪他,“我说了多少遍,你跟他没一点关系!”
“是吗?”
靳融笑笑,“那你呢?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靳时苑痴痴愣在那里,嘴唇都有轻微颤抖。她躲闪着靳融的神色,不由后退一步,解释道:“他是你的方叔叔。”
靳融不理她,坐在钢琴前打算练琴。
可是靳时苑还是说:“我和他,没什么关系的。”
“那就请你们,”
靳融冷冰冰地说,“请你们下次上床去开房,不要在这儿恶心我,好吗?”
靳时苑的心“扑通”
一声,好像是被什么利器刺中,几乎要剜出血来。她张着嘴巴想要解释,却又无底气说话,到头来只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
他只撞见过一次,且那一次就让他今生今世无法忘怀,成为他噩梦的开端。无数次他被靳时苑的那个背影惊醒,多少日夜他都在做着这样的噩梦。
没有什么是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和别人苟且更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吧?偏偏靳融经历过。
靳时苑回房间去了,连门都没有替靳融关上。
她又在房里循环播放那一《吴哥窟》了,“上帝四次三番再愚弄,听得见耳边风,难逃避你面孔”
;“难道我有勇气与你在一起,庆祝正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