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一次享受投喂媳妇的林泽现在心情很好,完全不知道人家心里正在琢磨怎么跑路离开,不然真是要又气又心疼了。
他准备把自己接下来的打算跟章珛说下,让人有个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被吓到,
“媳妇,我打算分家,跟娘和二弟断亲,今天可能会闹出点事情,到时候你别怕,就在屋里呆着,等事情结束我们就搬出去。”
“恩……”
章珛心不在焉点头,反正‘林泽’都要把他卖了,林家分家也好,断亲也好都不关他的事情。
等等,分家?断亲?林泽还叫他媳妇?!
章珛猛得抬起头,一双漂亮的凤眼睁得老大,看向林泽带着不可思议震惊。
第7章
章珛虽然瘦得脸上身上都没二两肉,还在乡下干着活长大肌肤没镇上的人白嫩,不过五官底子好,清俊的模样是林泽喜欢的类型。
此刻那睁大眼睛的模样,带上了几分少年人才有的青涩,在林泽看来真是乖巧又可爱。
“怎么了?被吓到了吗?别着急,你先听我说,我想分家断亲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是我媳妇,这件事情你得跟我同一阵线知道吗?”
林泽玩心大起的捏捏人脸颊,媳妇两个字叫得十分顺口。
他对这男孩挺有好感的,他希望他们能顺利展下去,毕竟如何不行和离他补偿的再多,在这种封建思想的古代,对地位和姑娘相同的小哥儿多少影响比男方大。
以前的林泽从来没对章珛有过如此亲昵的举动,不小心碰个手原身都会朝章珛火。
章珛完全不知道怎么拒绝,林泽再次喊他媳妇,更是让他脑子蒙。
林泽不是满心都是章银珠吗?成亲之后更是多次警告他不准以他夫郎自称,现在林泽这般喊他是做什么?难道林泽脑子真喝坏了……
“我没意见,你做主就好。”
章珛有些忐忑,他觉得温声细语起来的林泽比打人时的林泽更加让他害怕,因为他猜不出来对方在憋什么坏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听林泽读书的时候念过的。
虽然章珛将自己的想法掩饰得很好,但林泽可是社会职场的老油条,多少从少年表情还是能猜到点东西。
这跟林泽想象中‘可怜少年终遇温柔老攻,感动到哭投怀送抱’的画面实在差得太远了,他莫名觉得章珛好像更怕他了。
这其实也不奇怪,一个长期欺负自己的人忽然对自己好,是个人心里都不踏实。
林泽不知道怎么安慰,原身给章珛留下的阴影他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就算给章珛做保证,人家也不定信他。
与其说好话,还不如用实际行动让章珛感受到他不再是以前的‘林泽’,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
“我知道你给不出什么意见,我的提议太过忤逆,不过这件事我必须做。”
林泽将喂完的蒸蛋碗放下,把人拉到面前,轻轻吻了吻额头。
温暖的怀抱,爱怜的亲吻让章珛身体僵硬,脑子短路一刻,才重听到林泽的声音。
“……我本以为母亲只是偏心,可我没想到在她对我竟那般无情,这些年我每逢乡试就会得晕考的怪病,原以为是我运气不好,可不曾想竟是母亲和二弟对我下了药。”
“当年私塾醉酒闯入先生之女闺房,现在想来,怕也是二弟故意灌醉设计的我,只要我仕途无望,家里的银子就全归二弟所用了。”
“还有昨日我醉酒……也是被下了药,才会那般粗鲁对待你,阿珛,对不起,昨晚弄疼你了。”
林泽下巴抵在怀中少年的额头,嗓音淡淡微冷,直说到最后一句才带上温色。
谁能想到一个小小农家里竟然也有这么多龌龊,原身因对家里人亲情蒙蔽才没有察觉出自己倒霉真相,他却是从原身记忆中的蛛丝马迹分析了出来。
晕考的病症世间不是没有,但原身都考上了秀才功名才得这种病,也实在太蹊跷了。
当年原身醉酒闯入私塾先生之女的闺房,那就更加可疑。
一般女子闺房都在后院,宅院中间有几道门隔着,还有小路和石桥,七拐八绕,还有家仆守着,一个醉酒之人没人领路,准确无误闯到后院女子闺房的几率并不大。
而原主醉酒时也隐约记得有人扶着自己走路,事后解释过,但却没人相信……
还有昨晚原身在二道贩子薛亮家中喝醉,才是敌人露出的最大马脚。
他先前就怀疑过这具身体醉得那么厉害怎么还会有同房的精力,现在从记忆中看来,必定是那二道贩子薛亮在酒菜中做了手脚。
可薛亮为什么要给原身下药,原身中了药做出什么事情名声尽毁之后薛亮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结合每次考试学子们吃的基本都是自家带的食物,林家吃食全是陈淑菊准备,这些年陈淑菊三番四次用‘原身科举无望’借口把家中银两大部分花到二儿子身上,真相就很简单了。
林家两个儿子都考上了秀才,秀才之后的考试要去府城和燕京,路途遥远所需花费巨大,以林家的能力是承担不起的,到时候很有可能会牺牲一个。
毫无疑问,原身这些年的倒霉,无非就是银子和读书的名额之争罢了。
“……这次分家断亲必定闹得不轻松,有可能还会影响我的前途,可比起跟虎狼同住,我宁愿碎玉,倒时分出去我们可能会过段苦日子,但我会努力赚钱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