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电脑不离身,不过我那时候也有工作需要。”
“对哦。”
陈子夜冲他眨了几下眼睛,赞许地说,“忘了你能一边工作一边读书。”
陈子夜接到《盐梅》剧组的邀请,参与四月的全球巡演。
为期至少半年,主要是在欧美主要地区演出,北欧几个核心城市暂时还没有敲定。她被拉进主演都在的微信群,根据陈惊蛰工作助理的安排,提供相应的资料,用作酒店和机票的提前预定。
随行人员中专门安排了一位英语系的学生协助翻译。
除此以外,商务签证所需的境外邀请公司的邀请信,注明前往目的、停留时间和行程安排,包括申请人公司的营业执照翻译版本,及国际旅行保险等,她都会协助完成。
她主动在群里添加了几位女演员的微信,介绍说,她毕业于慕城大学英语系,即将去巴黎第八大学读研,趁暑假有空找到此次剧组翻译的短期实习工作。
让陈子夜不要客气,负责个人申根签证的信息填写和面试筹备就好,有问题随时与她沟通。
——喊我Ju1y就可以,我是七月出生的,期待跟你一起去欧洲工作!预祝演出顺利!
结束短暂的工作沟通以后,Ju1y来这句话,陈子夜认真回复感谢,一并祝福她学业和实习顺利,随即在手机上打开几个她提供的信息表,开始着手筹备出国签证的事情。
她站在梁季禾的书桌边,电脑也拆到一半。
不随意乱动,在等他回房间,好询问他能不能使用打印机。
几小时前,她还在戏院宿舍睡午觉,听着稀稀拉拉的鞭炮声,自从经历了除夕夜那晚的温情,梁季禾几乎推了春节所有的商业饭局,一连几天下午都让林叔开车去把陈子夜接回家。
大多数时间,陈子夜都在安静地看他书房里的书。
他有时候工作,有时候把她抱在怀中,只是晒着太阳睡个午觉,醒来会一起在院里散步,摆弄几盆花,有几株在石头缝隙里长出来的小雏菊,陈子夜问他,“你知道这种花就叫‘飞蓬’吗?”
梁季禾其实知道。
他十来岁的时候就读过“自伯之东,如飞蓬”
,他设想的飞蓬草应当是青绿连天,风吹碧波一般的场景,所以当年就忍不住上网查了一下,没想到就是日常所见的菊科小白花。
梁季禾转过头撞上陈子夜期待的目光,他淡淡笑了下,“这样吗?”
“嗯!”
陈子夜蹲下身去,指了指裂缝里这道阳光,“以前桃山槐海遍地都是这种小雏菊,等春天来了,我就会跟外婆一起去采,能捣碎了当调料,也能煮水祛风湿和水肿,你不要当杂草锄掉哦。”
梁季禾很有耐心地听她说话,“那就留着,等春天花开的时候,我们再来摘。”
她讲话时语偏慢,与表演时不同。
总是慢悠悠一字一顿地讲话,有一种能让人安心沉静的力量,仿佛遇到一切问题,都能好好谈开,不与人争辩,又心中了然进退,梁季禾想,她这种习惯可以叫做“温柔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