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池羽笑容减少了一些,举着酒杯看,像在品味,“梁季禾这个人,他想跟一个人动手,是不可能让你猜到是他的,何况,他有一万种方法能让余樵消失,能让你心服口服,要用早就用了,他是个极其聪明,也极其骄傲的人,居高临下的事情他不会做,也不屑做,说到底……你不信任他。”
“我看过他生气的样子……”
“换谁谁不生气啊。”
陈池羽实话实说,“有意图接近他的,没意图单纯爱他的,都不要太多,他跟很多人不一样,他父母的感情非常亲密,他知道举案齐眉的婚姻是什么模样,所以他不可能为任何事情将就。”
陈池羽多年来极其热衷梁季禾的八卦,甚至愿意付费打听。
他引导着陈子夜说,“算了,再说破就没意思了,我就问你,是不是特别讨厌这个人!”
陈子夜没有回答,但身体很诚实地摇摇头。
“那你喜欢他吗?”
“……”
陈子夜觉得她算是病急乱投医找错人了,从陈池羽这种擅长应付人际关系的人嘴里想套出私人信息,简直比登天还难,她起身想礼貌地先走,被陈池羽又问到心上,“你就不想知道这个答案?”
“想……”
陈子夜如实说,“但是我觉得没有人不喜欢他这样的人……也许我是欣赏,不是喜欢。”
“那好办,我教你分辨——”
陈池羽把酒杯推到她眼前,“我不是灌你酒啊,你把这个干了。”
“……酒后吐真言没有用。”
陈子夜催促说,“我真的有急事想找他,能不能拜托您告诉我一下。”
“你先干了。”
陈子夜沉默了片刻,认定这是交换,她仰头就把一杯烈酒喝完。
“好了吗……”
陈池羽并没有作弄她的意思,他凑过去,保持礼貌地距离,趁她喉咙和心口火烧火燎的时候说,“我教你啊,你要是分不清是不是喜欢他,你就想想,如果是第一次上床,跟他做,是不是就现还挺愿意的……”
“……”
是这样吗……
几句话像是滚烫的热水,烫到陈子夜的脸上,她居然顺着陈池羽的话在想……
猛然醒过来,她无处咳嗽,拼命咽了几口桌面上的矿泉水。
“我、我走了!您不告诉我就算了……”
陈子夜要走,被陈池羽放肆的笑声打乱,他喊来司机,让他飞把陈小姐送去梁季禾的家。
—
司机只送她到别墅区外,保安认识陈池羽的车牌,允许车开进去,但司机停在一处收窄的花道前,跟陈子夜说,“陈小姐,梁先生的家就在花道尽头,您得自己走过去,车开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