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谦虽然听得糊里糊涂的,终究还是点了点头,燕舜知道他一旦答应就会照办,稍稍放下心来,又道:“当然,有些话你也别全都说了,至少朕已经知情这点,你不要告诉她。”
“为什么?”
魏谦立刻追问道,“若是告诉她我替罗光世向陛下求了情,她岂不是更觉得我对她好吗?”
“你真是死活不开窍!”
燕舜屈了手指敲着桌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要是把底牌直接掀了,让她知道那些信已经算不上把柄了,你往后还找什么借口跟她亲近?”
魏谦皱着眉头嗯了一声,便又不说话了。
燕舜叹口气,向椅子背上懒懒一靠,道:“跟你说这半天话,比朕处理军机要务还累。心累。”
魏谦忙又行下礼去,口中说道:“谢陛下点拨!”
“罢了,这种事朕说得再多也没用,还得你自己开窍才行。”
燕舜摇摇头,道,“这两天你速速登门赔礼,等事情了结了,借着这一个月闭门思过的机会,你悄悄替朕办几件事。”
他压低了声音,道:“江思明进京了,你看好时骥,别让他发现江思明的行踪,另外,替朕跟江思明谈谈,让他配合着影卫,给江中则来个釜底抽薪。”
江思明,江中则的堂弟,时骥的二叔,江家二房的当家人。这些年江中则把持着江家,一概好处都是他拿大头,其他各房只能捡点他不要的残羹冷炙,江思明对此不满已久,故而一边与时骥接洽,一边又搭上了朝廷,想要借助外力,拉下江中则。
魏谦知道此事重大,忙道:“臣这就去安排!”
“事涉机密,”
燕舜慢慢说道,“这一个月你先不要回家了,就在西便门内的静思阁住着吧,对外就说朕很生气你对大长公主无礼,要亲自监督你思过。”
“臣遵旨!”
魏谦躬身答道。
车马出了晋阳大长公主府,向镇远侯府驶去,罗氏挽着顾惜惜,低声道:“惜惜,等你外祖母精神好些的时候,我就跟她说,你跟光世的亲事不合适。”
顾惜惜松了一口气,忙道:“谢谢娘。”
若换作是别的男子,论起婚事来,她难免还要有些羞臊,可眼下她竟然连一丁点脸红的感觉都没有,只是觉得不相称,这门亲事,可真是没法做。
罗氏见她毫不扭捏,更加确定她从来没考虑过罗光世,又道:“你舅妈先前急了眼,说话有些不管不顾的,你也别往心里去,平常她待你像待亲女儿一样,你也都知道的。”
顾惜惜点点头,道:“我知道,我没往心里去。”
可是那些话,一时半会儿,她也不可能忘记,无论如何,她再不想跟罗光世扯上任何关系了。
就在此时,只听顾和在外头哎呀了一声,跟着就见他打起车帘,弯腰向她们说道:“我才刚想起来,张韶还在外书房里等着呢,竟把他忘了个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 燕舜:没错,月老是我,红娘也是我。
燕舜:还是死活不开窍。
燕舜:累到不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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