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再三,没下决心,填表没参考,也没细致到某个角色的份儿上,就先下在意向栏填下“重要角色”
。打算交表格的时候再听听师父的专业意见,到时候再做决定。
临出门,被正在化妆的观妙喊停,“子夜,你这个月例假来了吗?”
“……没,上个月都还没来。”
“那这回来例假你又得疼死。”
观妙正往耳朵上戴拆的珍珠耳环,小小的一颗紫色珍珠,却格外莹亮,“那你给我几包调经的药吧,就你常年喝的那个,没什么副作用的。”
“益母草颗粒。”
“对,你给我拿几包,不知道是不是我最近为竞选练功练得太勤,我的月例居然晚了一周了还没来。”
陈子夜走回桌边,拉开抽屉,想起平时观妙在她疼得死去活来说也想体验一下的表情,“你也有例假失调的一天啊,八年难得一见,你之前不还说想体验一下痛经的感觉……”
“好你个陈子夜,敢幸灾乐祸了!”
观妙佯装生气,空出一只手胡乱捏了捏她的腰,吓得陈子夜跳开乱躲。
“……好观妙,我怕痒!”
“饶了你,快拿给我。”
陈子夜又拉开另一边抽屉,翻了翻,“只剩一包了,没什么用,一次得喝三包,我等会儿出去买。”
“行,回来给你钱。”
“没关系。”
陈子夜看着她化妆,安静地靠在桌边,看的是镜子,“姐姐,你真好看。”
好像昼夜成熟了一些。
范先生担心姑娘多的地方容易拉帮结派,免不了口舌之争,便从多年前一入园子开始就立了规矩,戏院多以名字和辈分相互称呼,不容许喊“姐姐”
、“梅汀姐”
这样亲疏可辨又阿谀奉承的词。
陈子夜也好久没有这样喊过了,以前只有她想外婆的时候才会趁没有人偷偷这样喊。
观妙心里温热,声音也轻柔了些,伸手替她理了下散在额边的碎,“你得多打扮,戴点饰、化化妆。”
“我嫌麻烦。”
不上台不想打扮。
“这可不能怕麻烦。”
观妙展露自己的侧脸,指着自己的耳环,“好看吗?是不是看起来很精致?”
“嗯。”
陈子夜往窗外看,瞥见有人在树上挂祈愿红布条,笑说,“要年了,人逢喜事精神爽。”
“那可不是,贵气红气真养人才对。”
陈子夜没接话,眼神回到她耳朵那颗好看的小珍珠上,她不懂看成色,但确实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