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但凡识些,避开人耳目送他东西,他也不至于一辈子洗不掉踩女人上位的污名。
不过现在的柳如意看起来好像聪明了些,美目流盼间,风情也更胜从前。
想到这里,贺泽佑突然又想去摸一摸那些宝贝了。
他下床点灯,披了外裳,慢悠悠地往库房走。
守卫如常巡逻,库房也如常一般固若金汤。贺泽佑满意地走进去,烛光一晃,却照见了敞开的黑色大门。
他愣在了原地。
这几日的颠簸虽然没做什么重活儿,但到底也是疲惫的,是以沈岐远刚回到别苑就更衣入寝了。
然而,还没睡满一个时辰,他就听见外头的大鼓咚咚咚地响了起来。
额角跳了跳,沈岐远突然有点理解如意想睡懒觉时的心情。
“大人。”
周亭川一边拢着衣裳一边跑到他窗边喊,“好像是宁远侯府的人来击的鼓。”
沈岐远嗯了一声:“又是与太师府的事?”
“不,这次说是府中失窃。”
失窃找临安衙门啊,哪能事无巨细都要他宗正司出面。
沈岐远不高兴地问:“丢失了什么要紧的东西?”
周亭川答:“珍宝玉器银器两百多件,总价约十万余两。”
“……”
沈岐远打开了门,裹上披风带着周亭川往外走。
贺泽佑坐在侯府前堂里,脸色惨白,旁边的贺母哭得撕心裂肺:“这可叫我们怎么活,临安是天子脚下啊,难不成没人管了!”
“东西都没了,银票呢?银子呢?”
贺二不甘心地抓着账房问。
账房哆哆嗦嗦地摇头:“一样都不剩,整个账房院子里什么也没剩下,就连老夫用的洗都不见了。”
贺二跌坐回椅子里,喃喃摇头:“完了,完了。”
没有足够多的银子,他拿什么跟那些有头有脸的哥儿玩乐,人家本就看不起他,眼下怕更是避他如蛇蝎。
贺泽佑被贺母哭得心烦,拂袖起身问下人:“衙门的人呢?”
“临安衙门的人已经封锁了城门,宗正司的沈大人正往后院去。”
听见沈岐远来了,贺泽佑连忙抬步:“走。”
库房里干干净净,别说脚印了,连开锁的痕迹都没留下。门窗完好,搁置宝物的架子也完好,问过守卫,除开亥时末的一次换岗、大约半柱香的功夫,其余时候他们都在这里,没有听见任何的动静。
半柱香的功夫,要怎么把上百件的宝物无声无息没有磕碰地偷出偌大的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