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宋氏关系如何?”
“夫人是老奴看着长大的,与老奴近如至亲。”
王彦扫视一眼堂内:“对此,陈家诸人有没有谁有异议?”
无人回话。
王彦又看向苏桂香:“宋氏从青山书院回到府内后,先到如意院探望幼子陈瓒,后归惜花院小憩,期间只在惜花院用了点茶水,这是先前惜花院上下一致的说法,是否属实?”
“回大人的话,属实。”
“本官问你,宋氏在惜花院,除了喝茶还做了什么?”
“这……奴婢记得,夫人先是在罗汉榻上躺了小会儿,具体多久奴婢也记不大清,然后,夫人照例去给屋里的雪台兰浇了水,再然后就是坐到床上做了会儿针线。”
“详细地说说,她是如何浇的水,又是如何做的针线?”
这话问得古怪,底下众人一阵窃窃私语。
陈瓒紧盯着堂上的王彦,正疑虑深深,不经意垂眸,竟望见身侧陈谢青捏得泛白的指节,悚然一惊。
苏桂香也被王彦问得一愣,侧着头细细回想片刻才道:“夫人浇水时,会将雪台兰的叶子轻压到一边,把水浇到土里,至于这针线……”
针线还能如何做,不就是一针一线地做么?
“宋氏的女红如何?”
苏桂香犹豫了一下:“夫人从前在娘家时受爹娘爱宠,不愿学这些,便没有学,是最近这段时日一时兴起,想给二少爷亲手做些东西才开始学的。”
王彦的目光落到远处:“这儿有没有哪位姑娘会针线活?”
四下微微一静,随后是此起彼伏的应和声。
王彦:“本官问你们,刚开始学针线的时候感觉如何?”
先头有几个矜持的,说了几声喜欢,随后就掺进了不同意的声音。一个黑脸圆脸盘的姑娘叉着腰道:“喜欢个屁,手指头都要给扎穿了!我倒现在还记得当时的疼呢!”
此言一出,引得哄堂大笑。
陈家众人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这位王大人审案就审案,还跟底下围观之人打趣,这成何体统!
王彦:“那有没有人在刚学针线的时候没扎过手指的?”
刹那间,公堂安静了下来。
苏桂香:“大人说得不错,咱们夫人为了能给二少爷亲手做个腰封,每日得空就会练练手,不知痛了多少次!”
王彦颔首,目光一转,意味深长地看向陈谢青:“陈副使,本官有个问题想请教请教你,你正屋里的那盆雪台兰,可还是原先的那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