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冬去春来,忙碌的春耕又要开始了。
刘建军见刘建国整日里忙忙碌碌的,于是好心地劝说道:“大哥,跟我一起去镇上做买卖,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刘建国看了看刘建军,整天一副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样子。这小子从就不爱干活,只要听说干活,不是肚子疼就是头疼,自己从小替他干了不少活。
“我跟你后面喝西北风差不多!”
想到这,刘建国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你——这——”
刘建军气呼呼地扭头就走了。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回到家,刘建军“砰”
地一声关上门,然后就躺倒在床上。
江小娥早就习惯丈夫这般模样,不说话,只对着镜子梳理自己黑亮的头。
刘建军却越想越气,猛地跳下床,对着江小娥说道:“你说大哥脑子是不是糊涂,我说带他去做生意,吃香的喝辣的,他说跟我后面喝西北风。”
江小娥冷笑一声,不慌不忙地倒了一些头油,抹在头上,又梳理起来。
“你笑什么?”
刘二哥平时有点怵家里的这位母老虎。
“我笑你大哥说得对,我这不就天天跟你后面喝西北风吗?”
江小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别人都在耕田犁地,你在干什么?”
“我——我没缺你吃的、缺你喝的。”
听这声音,刘建军明显底气不足了。
“你从老娘家拿了几斗米几斤油?心里可有数了?”
江小娥一想到这事,心里就来气。
刘大娘倒是没说什么,但是梁淑芬不知道听谁说了这事,昨天跟自己说话阴阳怪气的。
“哪有白吃白喝了?我每次都给老娘钱了。”
刘建军习惯性地提高音量,好像就自己占理似的。
丈夫的兜里比脸还要干净,江小娥心里明白着哩。她也不说破,只自顾自地梳妆打扮着。
“已经够美的,还打扮啥呀,要把我的魂都勾没了。”
刘建军适时地转换了话题。
“我看你的魂儿是被那些狐朋狗友勾走了,整天喝酒打牌——”
江小娥还想再说什么,就被刘建军阻止了。
“好啦,听你的话,我明天不出去喝酒打牌了。”
刘建军一向嘴巴甜,知道哄老婆开心。
“这还差不多——”
江小娥也不再追究。
刘建军夫妻俩有个共识:何必要面朝黄土背朝天,整个人晒得又黑又瘦,就为了那一点粮食,他们在城里做点小生意,不要风吹日晒,就能赚钱。有了钱,想买什么都可以。
只是,他们最怕劳累了。所以,等心情好时,他们就去出摊挣几个钱;要是累了,就关门大吉,回家睡觉。
他们都是很容易满足的人,不求大富大贵,自己和孩子们能填饱肚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