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禹低头一看,只见上头已将礼物分成了若干份。薄厚有节,只是还未标注是教与谁的。
而那单子,也眼熟的很:“娘子这是拿了自己的嫁妆?”
郭圣通脸上一红,也不避讳:“其实,世人皆道我郭家富可敌国,却不知,自从阿父去后,阿母一个人守业艰难,舅舅,二叔等……故,其实也只是面子好看罢了。”
邓禹心头一想,果然是如此。
“不说这些了,烦请将军指点则个,这些该匹配给谁?”
郭圣通转移了话题。
“这对血如意,太过贵重,本地乡绅蒋氏,有个辈分最高的长寿老太,今年已七十有三。倒是当得。”
邓禹微一思量便道,“这份碧玲珑,适合年轻一点的女子,可实在没有人能当得这厚礼……有了。张氏的正室倒是可以。她有个女儿,爱之如命……”
一长着双讨喜大眼的婢女便一面听邓禹细说,一面细细将这些记在了纸上。
————
邯郸城,蒋家。
蒋氏孺人将手中的烫金请帖放在了桌上。她咳了一声:“你们都收到了?”
下首的女人们忙道:“都已收到了。阿母祖母。”
“萧王的王妃明日在县衙宴请邯郸城内的乡绅世家。不为其他,光为这份面子,咱们也得去。”
蒋氏孺人咳了一声,“但,有句话老身先得和你们说好了:认清楚自己的本分,切莫乱说不该说的话。”
“诺!”
“都散了吧。明日寅时前殿等候。”
蒋氏孺人道。
“请阿母祖母好生安歇。”
待众人都已散去,蒋氏孺人方看向了身侧的一个老太婆:“阿梅,你说这个郭娘子是何许人也?竟出得起这烫金的请帖。”
“听闻郭氏娘子今年不过十四,乃真定王室所出贵女。”
那老太婆道。
“不简单啊,不简单。”
蒋氏孺人道,“这烫金请帖,可是做来不易。她是昨天入城的?”
“听说是昨儿傍晚,那时候城门大开,灯火通明呢。”
老太婆道。
“且等着吧,那娘子不是个简单的角儿。”
————
邓禹看着手中的烫金请帖,一时脸色尤其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