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与阿柔有说有笑地在宫中散步,似全然未察觉到朝中时局的变化。
咸亨六年正月初,新年刚过不几日,慕容拏郓暗中召集几位心腹大臣于自己的宫帐中商议要事。
正月初五清晨,慕容拏郓亲率禁卫军至景阳宫,将太皇太后囚禁于景阳宫,不许其擅离景阳宫一步,逼迫太皇太后彻底还政于帝君。
斛律臻仍在睡梦中,隐约听得外面传来刀剑相击声,顿时起身唤道:“蓉儿,蓉儿!”
蓉儿应声而至,忙扶她起身:“娘娘有何吩咐?”
斛律臻“咳咳”
两声,道:“外面好像有什么动静,你去替哀家瞧瞧。”
蓉儿点点头,轻手轻脚走到门边,动作轻缓打开了一扇门,突然间一把明晃晃的刀朝她砍来,她还未及回头只惊呼一声便再无声息。
“帝君,太皇太后那里,只怕……”
禁军副统领6云生道。
慕容拏郓望着倒在宫门前的蓉儿,右手紧握成拳,却一言不。
斛律臻见蓉儿迟迟未来向她禀报,不禁心下生疑。她此刻也顾不得自己还只穿着一件中衣睡袍,了疯地奔出内殿,却见禁军副统领6云生正在外殿,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你?”
斛律臻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怎么会在这?你又如何能进哀家的寝宫?”
6云生笑道:“若无帝君许可,臣自是不敢擅闯娘娘的寝宫。”
“你……你说什么?”
斛律臻听闻此语不禁脸色大变,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6云生正色道:“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帝君早已成年,亲政是早晚的事。臣劝您还是早日还政于帝君,毕竟帝君也不愿走到那一步。”
“原来,你早已投靠了郓儿!”
斛律臻冷笑道:“这一切,都怨我识人不明,看不清局势。”
说罢她突然仰天长笑,笑声凄厉,惊飞了栖息在树上的飞鸟。
慕容拏郓背负双手缓缓走了进来,黑暗中没有人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他沉默地望着几近疯狂的斛律臻,半晌,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郓儿,你也是来看祖母笑话的……”
斛律臻苦笑一声:“你……好……很好……你果真是祖母的好孙儿,祖母总算没白疼你。”
慕容拏郓叹了口气,道:“祖母,您这又是何苦?您为了朝事操劳了半生,如今是时候卸下这一切了,孙儿自当铭记先帝的遗训……做个好帝君。”
斛律臻突然大笑三声,猝然晕厥了过去。
慕容拏郓不由大惊失色:“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