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小男生玉白的脸蛋都是愧疚难安,长睫毛更是止不住地颤,清凌凌的眼睛里染着水光。他长得可真是好看啊,就算是做过错事,也绝不会有人会因此而责怪他。
何况弱肉强食一直是星际的生存法则。
拥有赏心悦目脸蛋的人总是会轻而易举地获得特权,切西尔眉头一竖就是唾弃自己,想说他不是那么在意时蕤又怕口嫌体正直打脸太快。
“好吧,好吧。毕竟你们是虫族,为了哄虫母开心当然是无所不用极其,而且九十银河域和你们都不是同一个种族,怎么会在意那么多。”
他想,也许当时小虫母根本就不知道人类和其他的生命体。他被虫族建造的城堡宫殿,鲜花宝石簇拥着,九十银河域也只是哄着小虫母的玩具之一,根本不值一提。
当初战争武力威胁成为其次,光是看着虫族展现出来的战斗力和隐晦的暗示,就已经有不少国家吓破了胆,主动依附于虫族。
小虫母生活在乌托邦中,根本不知道世间会有任何的恶意和肮脏,以及各种不公。因为只要他一个念头,虫族就会悉数奉上,也是绝对的以他为尊。
虫族的森严等级是摆在明面上的,从来都没有掩饰过,他们自愿为虫母献上一切。
苛责懵懂无知的人未免有些过分。
伊延明白了切西尔的言外之意,喃喃道:“还真是。”
时蕤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想问又不太敢,只好闭上嘴。
巴特也听不懂,干脆岔开话题:“不是我说,当务之急不应该是想办法登上星盟的舰队离开这个鬼地方吗?”
他一捋自己的红发,都快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
时蕤也跟着点头。
切西尔说:“急什么,再急星盟也不能闪现过来啊,他们会发信号说明在哪着陆的。何况我们旁边这位可是黑鹰的重要成员了,手中没点情报也说不过去吧。”
伊延假装听不出他嘴里的阴阳怪气,沉稳地说:“愚人舟也在想方设法自救,黑鹰跟他们合作,同样在寻找可以离开的坐标点。很快就会有结果,我们之后就坐上舰船去坐标点。”
卢卡斯没有吭声,他认真看了眼忧虑的小虫母,之后转过头,目光静静地看向流浪星域的某个方向。
当日一早,大批适合隐藏转移的舰队抵达流浪星域的领空范围内。
指挥官们坐在一起商谈,他们来自各国,但绝大多数都是隶属于星盟。
“要绕开那些寄生种可不容易,必须让人去寻找合适的坐标点,务必撕开一个口子。我们需要在所有寄生种反应过来前就通知到那里面的平民,让他们立刻转移走。”
“我们的炮火应该可以抵挡一段时间,且战且退。”
“……”
“里面的人不配合一下吗?”
在你来我往的分析决定中,这样一句话突然插进来,犹如一盆冷水浇在了热铁上面,霎时就将热火朝天的氛围给浇灭了。
“你指的是?”
“当然是那些星盗们,愚人舟和黑鹰,他们的实力不算差,难道就打算坐享渔翁之利吗?”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并不清楚他们是不是会配合,如果打乱计划的话,一切都会很麻烦。”
人心各异,只要队伍中有不同立场的人,一个决定就有无数质疑,难以走向正轨。
此时此刻就亟需一个顾全大局的人来拍板钉钉——
众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望向了最上方的那名指挥官。
他是名看上去年轻的人类青年,黑发黑眸,眼睛深沉,不动神色时有种平静的冷漠。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模样清隽又瘦弱,谁也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
指挥官的制服勾勒出他清瘦的身形,戴着漆黑皮手套的左手轻抬,无人敢小觑,军舰中的会议厅内霎时安静下来。
男人微微一笑:“这次是为了挽救无辜者的性命,当然也不能搭上我们宝贵的士兵们,所以一切必须慎重。但最重要还是要齐心,我们先不能乱成一锅粥了。”
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听听也就行了,底下有几人皮笑肉不笑,正待出言说些什么时,却见指挥官身边来人附耳说了几句。
不知道具体说了些什么,男人脸上的笑容却是越来越深。
“说来真巧,找到坐标点的位置了。诸位,行动吧。”
“一切小心,星盗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必要时刻,可以采取非常手段。”
……
“指挥官们这么快就把位置给定下来了么?”
负责操纵星舰靠近坐标点的小队成员忙问向自己的队长。
在严肃的任务途中,有的队伍确实会忍不住聊会天缓解压抑紧张的心情。
“哼,那可不。能找到坐标点还是跟那些星盗有关呢。”
队长抱着双臂,口吻中带了点怪腔怪调。
这下所有人都来了兴致:“星盗,怎么会跟他们扯上关系?”
在星域之中,他们跟那些星盗在多数时候还是敌对关系。老对头又开始作妖,小队的这些成员怎么可能无动于衷,纷纷竖起耳朵来听。
“你们这些混小子,平时出任务可没见你们这样积极。”
队长清了清嗓子,也没怎么卖关子,直接告知他们,“愚人舟和黑鹰那些人好像在寄生种最薄弱的防线里打通了一个关口,正在大量转移自己手里的资源和有生力量。”
“这些家伙可惜命得很,能想办法逃离就赶紧逃了。”
“那流浪星域的平民怎么办,他们就不管了?”
“小子,你当他们那些人都是谁啊?是星盗!星盗怎么可能会在乎普通人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