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宝寅微笑扩大,说:“那么稍后见,转让合同我会起草,一应程序也都由我安排,你只需要到场。”
丰姗那边又说:“好。”
接着又颤声补充一句:“这件事,绝对不能让阿霆知道。”
早几年丰朝宗烂赌背上巨额赌债,丰姗帮忙填账被丰霆现,丰霆虽然是丰家最小那个,实际等同于丰家大家长,当即勃然大怒,宁愿让亲舅舅卖房卖车去填账也不肯出手帮忙,这次要是知道丰朝宗身上背条人命,只怕亲手将他扭送警局。
沈宝寅心想:我正有此意。
丰姗关心则乱才会中他计谋,换成丰霆一秒钟大概就现端倪,而这正是丰霆无法忍受的“背叛”
。
正因怕丰霆坏事,他才特地挑了这个丰霆出差的良辰吉日。
说起来,沈宝寅这条计划还是从丰霆身上得来灵感。丰霆曾经亲自收购过一家月饼公司,那家公司原本是个无坚不摧的铁桶,丰霆硬生生挖掘出月饼公司的二老板是个欠债的赌鬼,直接从内部瓦解,最后轻轻松松低价拿下。
他一直是丰霆最优秀的学生,举一反三乃基础课业。
沈宝寅轻声道:“如你所愿。”
第58章灵魂逐寸向着洪水跌堕(2)
上午十点,沈宝寅准时出现在会议室,放眼望去,他这派的人个个安之若素虎视眈眈,反观支持丰姗的,每个都趋避着沈宝寅的眼神。
向来新旧交替不过胜者为王败者寇,古今莫如是。
站队失败,对未来老板来说就是有二心的属下,沈宝寅哪里还会留着他们,脸上笑眯眯的,实际心里正琢磨着怎么把这些老东西扫地出门。
他这个人,心里一泛坏水,脸上反而更甜蜜,整场会议就这么在他和声细语的微笑中度过。丰姗忍气吞声签下名字,在一个十分平静的天气里,沈宝寅十分平常的,接过了那个沈振东和黎梅君都曾坐过的位置。
大事已成,回家路上,沈宝寅在车上打电话给况争,问他是否已经同对方通过讯息。这个“对方”
,当然是向丰朝宗追债的那伙人。
况争说:“人家大清早便等在赌场门口。”
沈宝寅又问:“丰朝宗还能动吧?”
昨夜,船上并不是完全风平浪静,在接到丰姗电话前,况争向他回禀了一件事。
“那个蠢货三魂吓掉七魄,上了船就龟缩在船舱内。船开了两个小时还没到香港,他才现不对劲,大概是知道自己上了贼船,刚才悄悄离开船舱跑去甲板上找救生艇,要落海划船逃命。”
况争当然是把人给逮住了,并且叫人扭断他另条好腿,这还不够,又怕他爬也要爬出来惹是生非,干脆绑起来,又重新丢回船舱。
可能是怕被沈宝寅责怪吧,讲完昨夜的事情,况争忙不迭解释:“我至少比你大哥好心,没有打断他大腿,脚踝而已,以后还可以接上。”
其实沈宝寅根本没有责怪的意思,丰朝宗至此已经毫无利用价值,即使况争不提,他也早就默许况争可以去出这口气。
况争胆战心惊等了一整个上午才终于听到电话铃声,听到沈宝寅虽然是在问丰朝宗死活,语气却不大紧张,便知道大功告成,忍不住畅快笑了两声,道:“只是断了腿,怎会耽误喘气。”
只要人没死在他们手里就好,沈宝寅即刻放下心,叫他现在放人。
况争叹口气,讲:“真不能让我亲自动手?”
沈宝寅淡然回复:“假如你想余生都望着巴掌大铁窗外的天空生活,请便。”
况争气笑了,挂断电话。
沈宝寅回到家,独自用完晚饭,舒服地做了沐浴,同丰霆若无其事地通了一次话。
丰霆讲广州天气还不错,虽然地理位置离香港不太远,但是环境比香港要开阔一些,没有那么多高楼大厦,走在路上很舒服。
又讲在公司看见了陈威廉,问沈宝寅是否还记得这个“好友”
。
沈宝寅听出他是在拈酸吃醋,故意表示出好奇心:“哦,他现在怎么样?有长胖吗?工作是否开心?”
丰霆声音阴森森,讲:“长胖三十磅,已找到真爱,预计年底带回香港见父母,喜酒都已经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