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梗着脖子,一张松垮的脸被气得面色苍白,嘴边的胡须随着说话的动作发颤:“我们对你做什么了?你是皇子,身份尊贵,谁又能对你做什么?”
“身份尊贵?”
珀西被这四个字逗笑了,“父亲,我若真的尊贵,小时候又怎么会被布里诺兄长关在地下室整整一个月?我若真的尊贵,又怎么会被洛莉亚姐姐推下台阶将腿摔断?”
“而您,我最敬爱的父亲,又怎么会在知道这些事情后,只轻飘飘的说一句他们是在闹着玩儿?还让我不能记恨他们?”
“父亲啊父亲,您说这些话的时候真的不会愧疚吗?”
老皇帝舔了舔嘴唇,心虚的眨眼,错开目光:“我是你父亲,我是塞利奥兰帝国的皇帝!我有什么值得愧疚的?倒是你,一个无宠又无用的皇子,竟然胆子大到敢囚禁自己的父亲、挑拨兄长谋权篡位!你做出这些事情,就不怕遭受皇室的处罚吗?”
珀西抱着双臂,满脸是笑:“现在整个皇宫是我说了算,谁敢来处罚我?”
老皇帝:“你……”
“父亲看看这是什么?”
珀西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布里诺的二级勋章,举到老皇帝的面前晃了晃。
老皇帝只看了一眼,便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怎么会在你这里?你把布里诺怎么了?那可还是你的兄长!”
珀西收回勋章,漫不经心的放在手心里把玩着:“没怎么呀,他是我的兄长我能对他做什么呢?我顶多,是和他闹着玩玩儿,就像父亲曾经说的那样。”
“你、你——”
老皇帝年纪大了,被囚禁了那么长的时间又接连遭受刺激,身体已有些撑不住。他喘不上来气,胸腔剧烈的上下起伏。
“珀西,你好大的胆子!”
珀西嘴角的笑意变得嘲讽:“父亲生什么气呢?兄长们和我闹着玩儿就可以,我和他们闹着玩儿就不行吗?”
老皇帝死死的瞪着他,不说话。
珀西把勋章放好,后退两步,俯下身近距离的和老皇帝对视,在他惊惧的目光中轻声说:“父亲放心,我一定会和兄长们好好玩儿的。”
说完,直起身体,转身向外走去。
“珀西!”
老皇帝的视线追随着他的背影,在他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突然叫住了他。
珀西停下脚步,侧目回头。
老皇帝跪趴在床上,抬起一只手颤抖的指向他,用沙哑的嗓子低吼:“你囚禁父亲、残害兄长,你一定会遭报应的!你就算得到了皇位,也不会有人信服你!永远不会!”
“报应?哼……”
珀西笑出了声,“我不知道什么叫做报应,我只知道昔日那个你们看不起的窝囊皇子,现在正把握着你们的命运。”
“至于能不能被人信服……那就不是父亲该操心的事情了。父亲还是好好考虑我说的话吧,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嘭——”
房间门在老皇帝面前关上,珀西带着人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