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听到她一声“对不起”
,心里便?忽然释怀了。
“别多想,”
她冲宣宁笑笑,拍拍她的?手背,“都说周总和小白总是打小的?情分,亲如手足,看在小白总的?面子上,应当多少会帮忙。”
她并不知晓宣宁和周子遇的?关系,只能这样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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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宣宁回到家中,打开衣柜,开始考虑到底该穿什么衣服去见周子遇。
挑来挑去,最后挑了一身平日不大?穿的?包臀短裙。
黑色的?弹力布料,上半身是细细的?吊带,胸口遮挡略低,能隐约看见沟壑裙子是贴身的?,刚好包裹住臀部,遮至大?腿三分之?一处,既能显出?优美?的?身体曲线,又能展现双腿的?修长?笔直。
外面则罩了一件有一分透明的?白色宽松罩衫,拢起来的?时候,不大?会教人注意到上半身的?线条。
换好衣服,她又坐到梳妆镜前,拿起架子上的?口红,倾身过去,仔仔细细抹好。
原本粉嫩底色的?双唇,因为?抹了正红的?口红,而变得明艳动人,是一种带有攻击性的?美?。
直到这时,看着镜中的?自己,宣宁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自己心里是紧张的?。
她呆坐一会儿?,忽然抽了纸巾,用力擦拭已经抹好的?口红。
连眼?唇卸妆液也没用,干燥的?纸巾就这么在柔软的?唇间来回地擦,直到将嘴唇擦得微肿,才?将口红擦干净。
嘴唇已不复先前的?粉嫩,因为?肿胀充血,而比刚才?红了几分,反倒又像抹了口红的?样子。
这样好多了。
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过野心昭昭,一条比平时稍短的?裙子已足够。
六点四十,她拎上自己的?小包,准时出?门。
尽管只隔着一条马路,直线距离甚至不到三百米,但她自搬过来之?后,一次也没往那边去过,就连户外跑步,都都是从另一边出?去,只沿着江边跑。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周子遇在那儿?的?缘故,她一直潜意识里不往那儿?去。
今晚过去,踏着夕阳的?余晖,像饭后散步似的?,一路上遇见不少附近的?居民,都是年长?一些的?,晚饭吃得早,太阳还没落山便?出?来消食。
真正走过,才?知道?,原来看起来这么短的?路,要走近十分钟才?到。
尤其是进了小区后,走过前排的?普通别墅区,沿着一条蜿蜒的?小道?,从陆地走至水上,朝小岛而去。
中间只那一户,就为?着这一户,建了一条深入湖心的?路,人车分离,人走木质栈道?,车走柏油马路——双向道?的?马路,路边还有绚丽的?景观灯。
待上了岛,经过石子路,几步一绕,才?见到米黄色围墙中间的?黑金大?门。
据她所知,这里只是周子遇一个人住。
个人住所就如此气派,她站在大?门外,不禁有些恍惚,一时忘了摁门铃。
这不是她第一次见识有钱人的?豪宅。
九岁那年,她也是这么站在一栋豪华别墅门外,不同的?是,那栋房子是白色的?,建在半山腰。
和这次的?顺利通过小区门禁不同,那时候,她只是个瘦弱的?小女孩,被?盛气凌人的?保安拦在门外。
初秋的?白日还如夏季般炎热,她不敢躲在树下,生怕因此错过要来接她的?人,便?直愣愣站在烈日下的?显眼?位置,惹得进出?小区的?人都忍不住侧目。
那一等,就是整整两个小时,连原本拿鼻孔对着她的?保安都有点不忍心。
“谁哟,让这么小的?姑娘在外面站这么久,是要造孽哟。”
她记得他是这么说的?。
后来,终于有人给保安室去了电话,要把她放进去。
仍是没人接的?,在保安同情的?注视下,她一个人沿着上山的?道?,走得格外吃力。
她不知道?当时那么小的?自己,是哪来的?力气,爬上半山腰,敲开那么高、那么精致的?大?门。
那时是什么样的??
似乎是连走带跑的?,就算膝盖和脚底都已疼得像生了锈,也咬牙坚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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