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受了李聪的影响吧,不过我跟他又不一样,他是知道不要什么,我是不知道要什么。”
蒋怿说,“那会看他跟家里抗争的样子,我就开始慌了,因为我发现我根本不知道我以后做什么,所以我就跑了。”
当年的蒋怿干了件特别胆大的事。
他给家里人留了封信,给班主任留了张签好名字的休学申请表,一个人出了国。
“一开始我爸妈还找人来追我,几次扑空之后,他们也就不管我了。”
蒋怿笑声说,“联系比较多的还是李聪。”
江宝怡听完愣了许久,“你真牛啊。”
“也没有,说实话现在回想当时真挺叛逆的。”
蒋怿说,“不过这一趟也没白跑,我在日本认识一法国人,他搞艺术的,我后来跟他去了巴黎,在那边待了很久,学了不少——”
蒋怿猛地停了下来。
江宝怡看着他,从诡异地沉默里捕捉到什么:“你不是不会说法语吗?”
“啊。”
蒋怿缓缓把车停到校门口的临时车位上。
“那你用什么跟人交流,全巴黎人都会说中国话了吗?”
“……英语。”
蒋怿垂死挣扎。
江宝怡扬着眉:“你英语不是只会写不会说吗?”
“也没有那么不会说。”
蒋怿和她对视了会,叹了声气,“对不起,之前是我撒谎了,我跟你道歉。”
“你真牛啊。”
江宝怡发自内心地又说了一遍。
蒋怿看着她,一时没说话。
江宝怡也不知道说什么,两人沉默地在车里坐着,蒋怿突然问:“你……生气了吗?”
“我……”
江宝怡想了会,“我能说我都不知道我该不该生气吗?”
蒋怿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找借口跟她接触,江宝怡不喜欢欺骗,但一想到被骗的是她,被骗的原因还是她。
她真还是有点气不上来。
“对不起啊。”
蒋怿说,“我那会就是——”
“我知道。”
江宝怡打断他,“我就是知道,我才不知道我该不该生气。”
蒋怿“哦”
了声,头一回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静了会才问,“那回头还练车吗?”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