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天道好循环,距离上次刘备等人被震慑不过才短短数日,可这三位就以更震撼的方式回敬回来。
在杨墨呆愣的模样中,在小石头微微颤抖的恭送之下,张飞满面春风的领着二位兄弟走了。
这一天杨墨失眠了,如何控制都无用,脑海中尽是先前所发生的一幕幕,及太平天书上的内容。
可他毕竟只是个外来者,终究有着很严重的文化隔阂,那所谓的神对于后世来说并不难解,难的是气,这东西可是后世极力否认的存在。
思绪渐息,依稀好像魂游物外般,睡梦里,他无风而飞,越拔越高,不多时以至白云之上,他往下看去,山河湖海以一种虚拟模型的方式尽收眼底,而且在不断的变化中,有点类似沧海横流的诡异变迁,也似世事更替的自然循环。
突然画面一停,他在正下方依稀见到三色彩光,视野紧跟着往下沉去,他看清了那三道光,一道青色神龙,一道黑色巨蟒,而最后一道赤色只是将将形成龙行,突然有一道罡风挂过,便再次消散如烟,如此循环不息,难见出头之日。
心中了然,他又下意识往洛阳看去,那里也有数道彩光,他首先看到了一只狰狞丑陋的怪物,一细想,这可能是一只太过肥胖导致走形的饕餮;其旁边是一只黑墨色的麒麟,神采奕奕,他才一看过去,那麒麟便抬头回敬过来,目光幽幽,吓得他赶紧移开视线;在旁边还有一道始终躲藏在黑云之中的模糊身影。
最让杨墨震撼的还是一条巨大的赤色神龙,他盘踞在洛阳上空,看着神圣威严不可侵犯,但细看之下,发现这条神龙已经衰弱的连眼都睁不开了,让人莫名的觉着可惜。
许是心中那一点惋惜作祟,杨墨神使鬼差的想去帮扶一把,但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形体,他的意识能四处飘忽,但没有形体的他,根本就没有真正移动过。
这才恍然,或许这就是神所探查到的世界吧,自己对精、气一窍不通,唯独这神对自己这个两世为人的存在并不算神秘,心有所感之下也就具现了。
藏神还处于养的阶段,并不存在独特的自我,而生韵才得到了独一无二的色彩,那各类神兽想来就是化神了。
那我的呢?
念头浮动间,突然只觉得浑身一震,一道浅浅的龙吟从他灵魂深处响起,他突然看到了一双视线,细看去,似羊而非羊,一只独角生于额头之上,又带了点龙的特征,通体纯白,十分神异。
这东西一出现,他只觉得整个精神都陷入了极大疲倦,再也睁不开眼,迷迷糊糊就陷入了沉睡。
而此时的洛阳之中,一个中年儒生打扮的人突然自梦中惊醒,目光沉凝的朝关东联军方向看去,只是注定了一无所获。
“白泽吗!。。。”
一声幽幽的叹息,紧接着就是长久的沉默,末了才冷哼一声:“我李儒又何曾惧过谁?”
而在他住所不远处,同样是一道幽幽的叹息响起:“文优啊,你这是何苦呢?你是不惧天下人了,那他呢?他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西凉豪强了。”
第二天一早,小石头便被自家公子的模样给吓坏了,只以为是疾病再生,一番惊吓之下,惊刘备也不顾上今日聚会,携两位兄弟与医师就来了。
一看之下也是纷纷吓了一跳,此刻的杨墨哪里还有那姿态慵懒的贵公子模样,两个深沉的黑眼圈驱之不散,脸色蜡黄像极了油尽灯枯,突兀这般模样,饶是医师也摸不着头脑。
急得小石头四下跳脚,硬生生将本就不好受的杨墨给惊醒了。
“原来是玄德公。”
杨墨挣扎着就要起身,但只觉得浑身软弱无力,就是爬不起来。
刘备大惊,就要唤医师,一旁的关羽却是抢先一步,那微眯的眸子猛的睁开,精芒毕露的盯着杨墨看了好半响,这才对刘备宽慰道:“大哥放心,他这是炼神到了一定火候,可惜根本不足,精气亏空厉害所致的,调养一番就无大碍了。”
刘备闻言这才放心,转而气急道:“杨墨,你怎能如此不爱惜身体,你年纪轻轻就有此见识,剩下的不过是水磨功夫,何必急于一时,要知道根本虚耗是会折寿的。”
杨墨也十分无奈,只好解释:“昨日三位的一席话,刺激的我是夜不能寐啊,半睡半醒间突然想起那太平天书上的妙处,便由不得自己了,却不想这太平天书如此玄妙,索性这次收获颇丰,损些寿数也值得。”
“唉!”
刘备听得无奈,只能叹息。
一旁关羽却突然发问:“杨墨,你这可不只是有点收获,能虚耗至此,可是到达那一步了?”
身旁几人听得惊奇,都将惊异的目光看过去。
杨墨无奈的点点头,苦笑道:“算是化神了。”
“嘶。。。”
一众人顿时倒吸凉气,这家伙才多大啊,看外貌也不过才将将双十吧。
张飞酸溜溜的说道:“你这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别说你这只是折了点寿,你知道有多少读书人为了达到这一步,甘愿赴死吗?”
这话到没错,虽然张飞看似五大三粗,但其却是切切实实的诗书传家,尤其一手仕女图,画的可是相当有水准。
在这么一个以武力轮天下的年代,武力只要肯炼,加之资源天资足够,总能有所收获的,唯独这炼神之道最为神秘。
“唉,三爷是有所不知。”
杨墨满脸苦涩的说道:“这所谓的化神并没什么特殊的,就我的感受来说,不过是终其一生见识、学识、智慧的升华,达不到的便达不到,对于符合标准的人来说,不过是一朝梦醒罢了;三爷说我矫情,但谁又会愿意用寿数来换取本就属于他的东西?”
“啊!”
几人听得目瞪口呆,刘备急切的问:“那你这。。。”
杨墨点了点头,止不住的叹息:“也就是说,我这寿数去的冤枉啊。”
一番话听的众人唏嘘不已。
在杨墨的理解中,他就相当于用不知道多久的寿命,换来了一个牌牌,实在冤枉的紧,但他又哪里知道这化神当中的玄妙,说到底,他不过是此道中的菜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