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宇和怀瑾原本也想行礼告退离开,却被花易岩喊住,“你俩等一等。”
怀宇和怀瑾对视一眼,恭敬地应是,等花易岩安顿好谭丽娘,才带着他们俩出了内室。
花易岩在前头走着,怀宇和怀瑾看不到他的脸色,两人边走边看对方,互相做着鬼脸。他们倒不担心花易岩是否知道了今天两人于陈士梅的对峙,十分坦然的样子。
花易岩带着兄弟俩到了外书房,让小厮上了茶水点心后,父子三人在书案两侧坐下,花易岩喝了一口茶水,看向对面,“说说吧,今天的事,”
然后拦下想要开口的怀宇,看向怀瑾,“怀瑾先说。”
怀瑾看了怀宇一眼,意思“我说啦?”
,不过怀宇没有看他,正低头喝茶呢。怀瑾再转回头,嘴已经嘟了起来,“不怪哥哥的,是那个人,他突然出现拦住我和哥哥的路,还说是我们父亲,哥哥才和他起了争执的!”
乍一听到怀瑾的话,花易岩一愣,然后随着怀瑾的讲述慢慢明白过来,一定是陈士梅趁着怀宇怀瑾出去,私自拦下见面了,至于怀瑾说的“争执”
,花易岩觉得未必,怀宇是个有分寸的孩子,最多是言辞激烈一些,还达不到“争执”
的地步。
听怀瑾讲述完这些事情,花易岩点点头,“你们俩吃亏了吗?”
“当然没有,我们走的时候驸马还蒙着呢!”
“那就好。继续说吧。”
花易易岩抬抬下巴,示意他继续。
“啊?还说?说什么?”
这回不止怀瑾,就是怀宇也疑惑了,还要说些什么?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说完了啊。
花易岩笑笑,“这些事很重要吗?我问的是,今天赴宴,你们有看到些什么听到些什么,由听到的看到能想到些什么。”
怀宇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爹问的是这个意思,问的是对整个京城圈子的观察和思考。怀宇不禁脸红起来,看来自己的格局还是太小了。
“没想过没关系,给你们两天的思考时间,好好想一想。”
花易岩和颜悦色,说出的话却十分严肃正经,“《论语》上说‘学而不思则罔’,这里面的‘思’不只是思考学问,还要学习思考周围的人物和事物以及它们的联系。”
怀宇和怀瑾知道这是花易岩在教他们为人处世,都站起来恭敬地应“是”
。
第二天早上,呦呦借口头一天累着了想要歇歇,让陶陶自己一个人去处理了事情,自己则在谭丽娘那里赖着不走了。陶陶没有多想,自己去正院的花厅安排家事。
等到陶陶离开了,呦呦立刻掀了被子从炕上爬起来下地,凑到正做饭后运动的谭丽娘身边,一手搀着谭丽娘,另一手一挥让丫鬟们都下去。
“你又捣什么鬼?”
谭丽娘见她这个样子忍不住问。
呦呦搀着她在屋子里转圈走,等到丫鬟们都离开并且把门带上后,才开口,“娘,你昨天有看中的人家吗?我看了一圈,好像合适的没有几个。”
说完不禁微微叹气。
谭丽娘知道呦呦人小鬼大心思通透,而且主意正想法多,因此也不瞒她,“娘倒是看中了几个,可是不知道你姐愿意不愿意啊。”
“您说说呗,”
走了一会儿,呦呦扶着谭丽娘在桌边坐下,倒了一杯清水给她,“我帮您参谋参谋,咱们挑几家,然后姐姐自己定。”
谭丽娘喝了一口水,叹气,“现在哪而还是咱们挑人家啊,没什么好挑的了。”
然后把看中的三家给呦呦介绍了。一家太医院凌御医家的幼子,今年二十,因为一直在外游历,所以没有成亲,家中兄弟姐妹共八人,只有两个庶出的女孩,剩下都是凌夫人所出,凌夫人看着和颜悦色的,应该是个好相与的。
呦呦摇头,“未必,凌太医家的女孩这次来了四个,两个嫡出的明显优秀与另外两个,而且,嫡出的两姐妹一开口说话,庶出的那两个立刻不敢说了,恐怕家里外头是两个样。”
说完想了想,话音一转,“不过,凌夫人自己的幼子媳妇,应该不会太苛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