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丽娘含了一块青梅干到嘴里,酸酸地味道压下了不舒服的感觉,这才点头,“一走一停的,晃的人头晕目眩的,有点难受。”
“要不,我让爹别等了,直接到前头去跟城门官打个招呼吧。”
呦呦前世最讨厌插队行为,不过人都是自私的,看到谭丽娘这么难受,那点狗屁原则都不算什么了,赶紧回了家好好休息吧。
不过她才刚动一下,谭丽娘就拉住了她,“不用,我就是那么一会儿,用青梅压一压就好了。你爹说,这次回来皇上可能要把御林军给他管,他想要私下先看看什么样子,心里好有个数。”
说完了又叮嘱两个孩子,“这是咱们私下猜测,不要说出去。”
陶陶和呦呦都懂,都郑重地点头。
走走停停地,过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终于到了花家的马车。花易岩把路引和户籍什么的都递上去,指着车辕上的怀宇和怀瑾,“这是我两个儿子,带着进京城来找学院读书的。”
这是一家人早就编好的理由,在这个时代,读书人更加受重视,走到哪里都会被行方便。
城门口的士兵看了一眼路引和户籍,有看向坐在车辕上的怀宇和怀瑾,怀宇只在开始看了一眼就偏头了,怀瑾倒是因为好奇,一直在看。
士兵看完了路引和户籍还给花易岩,又指着车厢问,“车里的行李要检查。”
“车里是内子和两个女儿,不好露面,行李不多,就几件衣服,兵爷行个方便吧。”
花易岩笑着说。
“不行不行,必须检查,快点快点!”
士兵有点不耐烦了。
“那这样,我把帘子撩开,您看一眼,内子怀着身孕,不好劳动。”
花易岩假装拉扯士兵装作求情的样子,往对方手里塞了一块银子。
说是撩开帘子看一眼,其实就撩了一条缝,连呦呦的脸都没看见,更何况谭丽娘和陶陶。
士兵得了银子,自然糊弄了事。花易岩就重新拉了缰绳要进城,还没迈开步子,就又被士兵伸手拦住了,“哎,没交费呢,走什么走?”
花易岩这次可是结结实实地愣住了,“交费?交什么费?”
“进城费啊!一个人五文,你们家六个人,三十文!”
“这是什么时候的规定,我怎么不知道?有文书吗?”
难道是这三年里新定的规矩?可是不应该啊,自皇上登基,连赋税都降过一次了,怎么会又进城费这个东西?
“你一个乡巴佬怎么知道,去年新定的规矩。”
士兵又催了一遍,“三十文,后边人等着呢。”
或许是这里的动静大了点,将城门楼底下坐着的一个城门官给引了过来,问清楚了怎么回事后上下打量了花易岩一眼,“这是我们统领上任后新定的规矩,一个人五文,已经不多了,快交了钱京城去吧,后边人等着呢。”
呦呦在车帘边仔细地听着,觉得这个城门官态度还不错,不过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八成是和那个统领沆瀣一气的。
花易岩看了一眼四周,所有等排队进城的人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旁边一个大爷还劝花易岩,“年轻人,快交了吧,要是再纠缠下去,说不定就要把你家抓起来坐牢了,你娘子可是怀着身子的。”
花易岩更皱眉了,居然还要抓人去坐牢?还有没有王法了?不过他也知道再纠缠下去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就掏出了三十文钱,等士兵数了够数后,这才放他们进城。
呦呦坐在车里,感觉到马车穿过城门楼洞,然后哒哒地往城里驶去。马车在城里又走了快一个时辰还没有停下来。呦呦坐在车上趴在窗口往外看,发现这是一条和县城县学胡同差不多长的一条街,可是这条街上似乎只有一户人家,长长的围墙一直没停下来。
呦呦忍不住撩开帘子问花易岩,“爹,咱家到底在哪儿啊?还有多远?”
难道还要往前头走?
“咱家在哪儿?在家在这儿呢。”
说谎间,马车就停了下来,呦呦抬头一看,嚯呀,好大的一个朱门!原来,刚刚那堵长长的围墙,就是自己家的院墙啊!如此看来,爹的管制不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