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接受了帝国强制分配的人鱼,强制分配的人鱼大多是不愿被婚姻束缚或不喜欢男性的人。
他最初的设想是结婚后给予对方足够的自由与尊重。
如果人鱼找到好的归宿他愿意和平离婚,如果人鱼想一直维持和他的婚姻,那人鱼将永远是他的上将夫人,若是人鱼想要孩子,他也愿意提供j子。
上辈子的今天他没有回家,第二天回去和人鱼签定了一纸契约,约定在婚姻持续期间他不会碰小人鱼,小人鱼找到喜欢的人可以随时和他离婚。
而上辈子他死的时候小人鱼还没有喜欢的人,按照帝国的规定,未产子的40岁以下丧偶人鱼在配偶死后一年会被强制分配。
他家的小人鱼恐怕又要嫁给不喜欢的人了。
赫尔曼想,或许是命运女神让他重生来弥补小人鱼的。
悬浮车在一处高档小区停下,赫尔曼平时都住在军部分配的宿舍,为了结婚特地在此处买了套房。
主要给小人鱼住,以后离婚就直接送给小人鱼。
赫尔曼站在楼下看向12层,那里是他买给小人鱼的房子,房子里亮着温暖的灯光,厨房有人影走动。
赫尔曼牵起浅浅的笑意,充满攻击性的五官被柔和了几分。
他在打着腹稿,尽可能地回忆上辈子那份对小人鱼有利的契约的每一个细节。
赫尔曼乘坐电梯来到十二层,想起小人鱼每回见他瑟瑟发抖的模样,搭在门把的手收回转而摁下门铃。
可没有人回应,他只好推门而入。
他一进门便听到从厨房传来的悦耳歌声,即使随口哼唱,依旧好听到肆意钻进人的心里。
赫尔曼认为他今天回来或许是个错误,小人鱼听起来心情不错,一会看到他恐怕好心情会消失。
往后他会像上辈子一样尽量少来这个家,不给小人鱼添堵。
他走到厨房门口,压低了嗓音,尽可能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温柔。
薄唇微动,还未出声,便看到小人鱼踩到地上的一滩水渍往后摔去。
赫尔曼记得上辈子小人鱼脚踝上有一道淤青,他当时没问,估计就是今晚摔到的。
他反应很快,冲过去将小人鱼护进了怀里。
小人鱼叫安晨,23岁,其实年龄不算小,但他比赫尔曼小7岁,在赫尔曼眼里,安晨就是个小孩。
“小心些,是饿了吗?这么晚还没睡。”
赫尔曼发誓,他用了有生以来最温柔的声音和语气,可怀里的小人鱼还是被吓得身子发抖嘴唇紧抿。
赫尔曼无奈地叹了口气,真诚道歉:“对不起,刚看你要摔倒了,不是故意碰你的。”
他说着扶正小人鱼准备松手,小人鱼却抓住了他胸口的衣物。
小人鱼不爱说话,赫尔曼只能靠猜解读小人鱼的心思。
“脚还是伤着了?”
他问。
小人鱼苦着脸艰难地点了点头。
赫尔曼暗叹一句小人鱼脆弱,明明都护在怀里没让摔着,脚还是伤到了,简直比瓷娃娃还要娇贵,苦着张小脸不哄哄怕是会哭。
赫尔曼不会想到,他家脆弱又胆小的小人鱼,此时的心理活动比家里养了十只哈士奇还要热闹。
安晨的内心像蛆一样扭动、尖叫,这种状况已经持续一个月了。
第2章
一个月半前,安晨和挚友禾希在安格广场逛街。
两人年纪相仿,职业相仿,婚姻状态也相仿,都是22岁的未婚人鱼,都差不多再过半月就是23周岁生日,届时将被帝国强行分配。
两只人鱼就聚在一起商量该如何应对结婚危机。
安晨坐下就对帝国的强制分配制度大骂特骂:“都星际三千两百四十多年了,这种不合理的制度竟然还存在,天天宣扬人鱼保护法,真要保护人鱼不该先废除这破制度吗?”
“就是,我们才23岁,就让我们迈入婚姻的坟墓。”
禾希叉腰,气得眼睛都瞪圆了。
“就因为我们23岁开始有发。情。期吗?发。情。期怎么了,不是有抑制剂吗,就算抑制剂有10%的概率无效随便找个男人做一下不就可以了吗,就非得结婚!?”
安晨被噎了一下,拉回好友的理智:“……那也不能随便,总之我结婚一定要找个自己喜欢的人,谁要是逼我,我也不知道能做出什么疯事来。”
服务生刚好端来他们点的甜品,转头接蛋糕时他宿命般地通过咖啡店的镜墙第一次看到了赫尔曼。
目测接近两米的身高,小麦色的皮肤,俊朗的脸型,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露出的半截覆盖肌肉的胳膊,安晨一眼沦陷。
“那个男人帅到我腿软!”
安晨撂下一句花痴发言,丢下好友一个人追了出去,但赫尔曼离开咖啡店就没入嘈杂的人群,他没能找到人。
接下来的半月,安晨每天都去安格广场的咖啡店,期望能再次偶遇赫尔曼,甚至用自己的社交账号在网上发布寻人启事,但无论哪样他都一无所获。
强制分配的日期越来越近,他心情压抑得几乎抑郁。
命运女神仿佛在捉弄他,在黑暗来临时给予他光亮,让他以为黎明即将到来,最后却残忍地告诉他那只是转瞬即逝的萤火。
安晨偷偷收拾好行李准备逃往帝国周边的小星系,却在临行前收到帝国民政局发给他的相亲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