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暻被他盯得都有些緊張了,他卻忽然陽光燦爛地摟住她:「因為你好看啊……」
紀明陽忽然嚴肅起來,對著她看了很久,像是真的在認真思考。
「滾蛋。」
陳暻沒接著罵,因為確實在理。
「你就是膚淺」,她隨便找了個理由為自己開脫,重重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紀明陽還委屈著不說話,陳暻先心軟下來,側過臉親了親他的臉頰:「膚淺我也喜歡。」
到家的時候已經將近凌晨十二點了,陳暻好不容易和司機一起安置好了紀明陽,手機
「我很清醒」,他痴痴地笑:「我就是高興。」
陳暻緊急避險地拍他的嘴:「以後可不能喝多了,省得在外面亂說。」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喜歡你,你之前都不要我了,還說了好多難聽的話。」
你怎麼摸,想怎麼捏就怎麼……唔?」忽然收到了一則訊息。
來自趙曜。
陳暻看著發過來的訊息瞳孔收緊:赫然是一張紀華集團總裁辦公室的照片,與之前不一樣的是,玻璃大門已經被完全砸碎,像只殘破的巨大蛛網。
與此同時,對方又迅傳來了簡訊。
【來見我。】
第56章遺書
56
我已經分不清了。
我是誰。
——
「有生來被眷顧的人,自然也有生來被詛咒的人。很不幸的是,我是後者。」
也許應該從那場不起眼的車禍說起,不起眼到聞播報也不過十幾秒內容。
所以沒人在意肇事司機逃了逸,留下來妹妹和我在世間苟延殘喘,小心翼翼地活著。
妹妹離不開人照顧,但要一個十九歲帶著個癱瘓的人四處求職,自然是處處碰壁,只能嘗試些操勞的工作。
年少時我有過不甘心,明明我什麼都沒有做,為什麼會活得這麼辛苦。
但那個時候,我還不認為我是被命運詛咒的那個人,因為醫生告訴我,五年之內,妹妹的病還有治癒的餘地。
於是我信誓旦旦地保證,一定會努力賺錢把她救回來。
她對著我痴痴地張嘴,發出些「啊啊」的氣音,口水流到嘴角也沒能說出話來。
我幫她擦乾淨臉,慶幸著,幸好那場車禍沒有帶走她,我還有親人,我還不是一無所有。
賺錢,賺錢。
這個兩個字刻在我的心裡激勵著我努力向前,每次撐不了幾個月,就輕鬆拿到了我怎麼也拿不到的證書。
於是我信誓旦旦地保證,一定會努力賺錢把她救回來。
可只有努力過後,才能更切身地感受到什麼是無力感。
我似乎總在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