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翻转,灶门炭治郎猛一抬手,身上的羽织随着身体的大幅度扭转在空中翻飞,一道一道如同舞蹈一般的强大剑技混杂着绚烂的火焰尽数流泻在鬼王身上,那样绚丽的战斗在这样凌寒的冬夜却好像带上了某种几乎令人落泪的悲壮色彩。
灶门炭治郎和鬼舞辻无惨紧紧缠斗在一起,那样的战斗即便是同样身为柱的富冈义勇也无法插手。他们从门前打到后山,一路上都是青年斩下的鬼的骨鞭、荆棘、四肢,血流遍地。
这场争斗像是持续了很久,又好像只不过是短短一瞬。等到富冈义勇终于回过神,他的腿已经在雪夜里站得冰冷麻。
天光微微破晓,温婉的女性虽然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在勉强镇定之后转进屋中拿出薄毯,轻轻盖在依旧站立在门口的富冈义勇身上。
恶鬼是没有办法在日间活动的,即便是身为鬼之始祖的鬼舞辻无惨也难逃这样致命的弱点。
灶门炭治郎摇摇晃晃从远处走来,火红的刀身依旧艳丽,此刻却被青年柱在地上,勉力支持即将倒下的身躯。
“灶门!”
富冈义勇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日柱,青年神情疲惫,似乎下一秒就要睡去。
他的目光微微下瞥,似乎看到了有什么深紫色的东西在灶门炭治郎手腕上无声蔓延,然而还不等富冈义勇问出口,灶门炭治郎已经垂下衣袖,将那处彻底隐藏在衣袖之下。
等到背着碳篓的少年急急忙忙赶回家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几乎一地的凄惨战况,以及站在母亲与弟妹面前,神情疲惫却笑得轻松柔和的青年。
【哥哥。】
明明不过是第一次见到那个穿着市松羽织的红青年,灶门鼠尾心底却莫名冒出了这样的称谓。
鲜血奔流的声音在耳边无限放大,心脏鼓噪的声音此刻震耳欲聋,灶门鼠尾呆呆地看着那道挺拔的青年身影,一股酸涩而又幸福的情感一下炸开,他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鼻尖酸,泪水满面。
就像是有着什么奇特的感应,灶门炭治郎偏过头,呆呆傻傻站在一边的少年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落入眼底。
神明呼吸一窒,熟悉的气味争先恐后闯入鼻腔,灶门炭治郎几乎要被这些蛮不讲理的熟悉气味撞的鼻子生疼,眼眶热。
“祢豆子……”
灶门炭治郎嘴唇微动,像是在呼唤什么人的名字,却好像又是被什么东西阻隔,除了出几声微弱的气音,再也说不出别的什么话。
青年仰起头,天空上明媚的日光刺得他眼睛生疼,然而即便如此灶门炭治郎也不愿将目光移开。
“说起来,哥哥也是姓灶门吗?”
不知道是那股莫名奇妙的亲近感还是小孩子本来就不怕生,花子慢慢走上前拽住灶门炭治郎的衣袖,颇为好奇地提问。
小孩子这么一说,几位大人才现这样这件事。
灶门葵枝捂着嘴,看着灶门炭治郎的眉目温和,忍不住轻轻笑起。
“这还真是缘分呢。”
温婉的女性并没有多想,只是单纯向着救了自己一家人性命的少年表达感谢。
灶门炭治郎却并没有答话,只是慢慢在女孩身前蹲下,动作轻柔的把眼前的女童拥抱入怀。
青年柔滑的深红色长蹭在孩童颈间,柔柔的痒意让花子忍不住笑出声。
女孩忍不住也张开手,回抱着青年,鼻子扎在灶门炭治郎脖颈处,闻着那样柔和温暖、就像是冬日燃起的簇簇火焰一般的味道,笑声就像是银铃一般悦耳动听。
“是啊。”
灶门炭治郎回望笑意柔和的女性,枣红色的眼眸中盛满了柔柔曦光。
“说不定,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是一样的祖先呢。”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个世界,鼠尾才是长男。
因为人类的炭治郎是不会降生的,身为神明的他已经占去了“炭治郎”
的身份,就算是有人类炭治郎诞生也会是很快就夭折。
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相认,炭治郎最后的一句话就相当于是说明了自己的身份(虽然只有他一个人听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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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真的非常感谢两位!”
终于是把屋子前面的—片狼藉收拾好,灶门鼠尾擦了擦头上沁出的薄汗,看着面前面不红气不喘的两人,弯下腰向二人道谢。
这两位自称是鬼杀队的剑士不仅仅帮助他们赶走了恶鬼,还帮着他—起收拾了残局,灶门鼠尾有些局促地跪坐在二人身前,忍不住悄悄抬头看着二人。
准确来说,应该是抬头看着那个自称是鬼杀队日柱的红青年。
“辛苦了。”
灶门葵枝轻轻走进来,将热腾腾的茶水摆放在面前。灶门炭治郎连忙起身从女性手里接过茶杯,视线牢牢黏在对面的母子二人身上,似乎连眨眼都有些舍不得。
手腕上不断蔓延的恙冰冷刺痛,然而这样的不适全然盖不过见到亲人的喜悦。灶门炭治郎舒展眉眼,迎着灶门鼠尾的目光柔和笑起,然后看到少年慌乱地错开眼神。
灶门炭治郎相当自然地抱起几个凑在门边好奇往里张望的小孩,小孩们也不怕他,反而在他故意挠痒痒时瘫在青年怀中笑得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