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
又看了几眼,他们终于放松下来,快步走上前,“家主您怎么在这儿?”
“我喜欢这宅子,暂时住在这儿。”
陶荇道,“你们俩这是……”
陶小文刚刚轻松的神色又紧张起来,松开身边人的手:“我跟我朋友过来玩,不知道您住这里,不是存心打扰的,那个没事我们先走了啊,这一点小事儿家主您千万别告诉我爸啊,求求了。”
“哦。”
陶荇点着头,“好。”
他对这陶小文印象深刻,是因为前天家宴这位现场表演了个快板,至于他爸是哪个,陶荇压根不知道。
“那我们走啦。”
陶小文礼貌行礼,拉着青年往外走,边走边小声安慰,“你看,这里住的有人呢,别怕啦,刚刚肯定是我俩亲忘形了,不经意挪到了门边。”
青年打了他一下:“还说,有人住你还带我来,丢死人了,你家家主为什么住在这么乌漆嘛黑的地方,还不点灯。”
陶小文摇摇头,他也不知道。
两人走出,陶荇起身去把门锁上,屋内恢复安静,他又点了几根蜡烛,环视一周没找到那位的身影,便搬梯子先修电。
可能是后院门没关,屋里吹进来一阵风,桌上食物的包装被吹得哗啦有声,烛火摇曳不定。
陶荇戴着手电筒,踩着梯子往上爬,爬到一半,看见后院微微泛光,只一瞬却又消失了。
“打闪了,要下雨了吗?”
他继续往上爬,爬到顶端,坐在一个横梁上,撬开点灯的线路。
风把屋里的桌椅吹得咯吱响,后院微光一亮又一灭,陶荇低眉一瞥,还好,这梯子没被吹跑,他笑了笑,鼓捣一会儿,接好电路,踩着梯子下来,拍拍手,按下开关。
与这间宅子不太相称的琉璃灯,每一块玻璃都反射出光芒,霎时照亮整个房间,多少年没有灯光的古宅,一片璀璨。
屋里的风止息了,外面的闪电也消停了,陶荇把电筒摘下放到桌上,顺便吹灭那几根蜡烛。
然后起身,转头。
赫然间,他的瞳孔猛地放大。
眼前一架森森白骨,带着腐朽的黑斑和泥泞,仿佛刚从土里钻出来,空洞的眼窝里透着红光,在灯下摇摇晃晃。
离得这么近,陶荇的脸几乎贴上那白骨,两点红光跳动如鬼火,潮湿腐朽的泥土气息铺面而来。
他惊叫一声,踉跄后退:“啊,鬼啊……”
不小心撞到桌子,沿桌子转弯,转到后面,绕个方向,他仓惶抬头,向上方大喊:“喂,快跑,有鬼啊,你在哪儿,在三楼吗?”
清风又起,灯影摇晃,三楼扶栏边站着一个红衣人,淡漠看下来。
陶荇瞥见他:“快下来,咱们赶紧走,这里真有鬼。”
他说着话,捡起一个板凳腿,瑟瑟回头,“就在……”
灯下明亮空荡,桌子上的食物冒着热气,那白骨刚刚站立的地方,什么也没有。
“咦,不见了?”
陶荇面色苍白,心脏狂跳,“刚才明明就在这里,太真实了,不是幻觉,真有鬼,快走。”
楼上人望了眼那晶莹的灯:“我不怕鬼,你自己走吧。”
“你不怕是因为你没碰见过,等你真的看见,就怕啦。”
陶荇骇然,“什么封印什么幻觉,都是闹眼子,这里就是有鬼,就算你不怕,这闹鬼的屋子也没法住人啊。”
“说了不走就不走。”
楼上人拂袖,“你害怕,就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