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脑袋和揉脑袋还不一样。大福也喜欢揉他的头,但那是爱抚,是兄妹间的嬉戏。但这个臭球鞋接连两次的揉法,明显就跟大福不一样。
说难听点,跟揉狗头也没什么区别。
社会你星哥登时暴怒,他的拳头捏了又捏,一句话都没说,直接转身走了。
去他妈的臭球鞋,去他妈的副部长,去他妈的工……
呃,工作啊。
工作没了,可,不太行啊……
周榭疑惑地看着江恒星愤然离去,又疑惑地看着他停下脚步,又疑惑地看着他愤而折返。
江恒星走到他面前,用最硬的语气撂下一句最软的话:“老板你回去等着吧,一会儿我把饭给您送屋里去。”
江恒星坐在自助餐厅的铁板烧摊位前,支起下巴等着厨师给周榭煎鸡胸肉。
粉色的鸡肉在热油的煎制下滋滋作响,他的心里也跟着冰火九重天。
一方面烦他周榭烦得不行,另一方面又实在舍不得这么好的工作。
江恒星打小就特别有自知之明,他清楚地知道,离开了群英,以他的本事,真的很难再找到这样合他心意的工作,也很难再有这样舒心安逸的日子。
纠结了好一会儿,理智终于战胜了感性。
保住工作最重要,老板是人是狗无所谓。
然后就开始做自我催眠。
回想这几天的事,他之所以烦周榭,无非也就是烦他私德有亏,烦他身高压制,烦他乱搞裁员……
但实际上,这些事跟他的关系都不大。
他一个搞后勤的,也就昨天那种场合能见一次老板,平日里连人家的车尾灯都看不见。就算再烦他,又不用跟他天天见面,那还有什么好烦的。
再说了,像群英这样的公司,待遇高福利好,空闲时间还多,即便不做副部长,那他也愿意在这里一直干到退休。
因为他总觉得要是什么都不干只收房租,那他迟早有一天得闲废了。
等他想明白了,老板的菜也都做好了。江恒星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饭盒,敲响了周榭房间的门。
大门很快打开,江恒星举起手里的袋子:“老板,您的早饭。”
但周榭却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他侧了侧身,让出一道空隙:“进来。”
江恒星噢了一声,提着饭盒往里走,边走边注意到,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衣服,只穿了一件酒店的真丝浴袍,领子开得老大,露出结实的胸肌来。
江恒星:……人和人真的……
周榭在吧台坐好,一边喝水一边看江恒星把饭盒摆好打开,他扫了一眼饭盒里的内容,点点头:“挺好。”
江恒星:“那老板您慢慢吃,我先……”
“着什么急。”
周榭往嘴里填了一块蛋清,用目光示意他在对面坐下,没话找话似的问他,“吃了吗?”
江恒星一愣,好像没有。
刚才满脑子都是老板老板老板,居然把自己的饭都给忘了。
周榭显然没想到他能这么实诚,人都到餐厅了居然一口饭都没吃,他哪能知道江恒星内心的天人交战。
他嗤笑了声,翻出一个勺子来递给他:“一起吃吧。”
江恒星:“呃,我还是待会儿……”
话没说完,肚子先抗议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