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钰青点了点头,俯身在阿麦耳边低声笑道:&ldo;你看怎么样?戏没有白做吧?&rdo;阿麦抿着唇并不应声,常钰青冲她笑了笑,伸手招了身后的侍卫上前吩咐道:&ldo;你们带姑娘先回府,好生照顾着!&rdo;阿麦闻言想要下马,却又突然被常钰青拉住了,她纳闷地转头看向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常钰青用披风劈头盖脸地盖住了,黑暗之中一个温热的嘴唇就压了过来。阿麦大惊,伸拳打向他腹部的伤口,常钰青闷吭一声,也没怜香惜玉,手用力地捏了下她肩头尚未痊愈的箭伤,痛的阿麦咧嘴抽气。宽大的披风遮住了其中的一切,只不时传来闷吭与类似于呻吟的声音,把街上的众人都看得傻了,不论是常钰青的侍卫还是那前来传令的骑兵,都直直地呆坐在马上忘了动弹。好半晌,常钰青才心满意足地直起身来把披风甩向身后,露出满脸怒红的阿麦来。这下,傻子也知道刚才披风里面是怎么样一道风景了。常钰青毫不在意地添了添唇上的血渍,不顾阿麦几欲杀人的眼光,把嘴凑到她耳边低声笑道:&ldo;根本就没有药囊。&rdo;阿麦一愣,随即怒火蹭地一下子冲向脑门,不顾一切地抡起拳头砸向常钰青的脸颊,却被常钰青一把攥住,手一抻一托,阿麦的身体已经从他马前飞了起来,径直砸向他旁边的侍卫。那侍卫也是副好身手,手一迎一收间已经消掉了阿麦砸过来的势道,顺势把阿麦横放到了自己的马前。&ldo;带她回去!&rdo;常钰青冷声吩咐道,说罢就调转马头往城守府方向疾驰而去。挑衅身后的大多数侍卫都随常钰青拨转了马头驰向城守府,只留下了带着阿麦的那个侍卫和另外一人停在原地,等其他人都走远了,那侍卫才不卑不亢地对阿麦说道:&ldo;姑娘,失礼了。&rdo;说完便抖了抖缰绳往前而走。阿麦俯身在马背之上,有些困难地说道:&ldo;这位军爷,还请你把我扶起来,我肩上箭伤未好,已经裂开了。&rdo;那侍卫闻言犹豫了下,把阿麦从马背上扶起,让她坐在马前,自己的身体尽量后移不去触碰阿麦。阿麦道了声谢,腾出手来整理了一下早已经散乱的发髻,因为头上固发用的钗子被她扔了,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别的来束发,只好又轻声求那侍卫道:&ldo;还得麻烦军爷,看看能不能找个铺子帮我买支发簪。&rdo;这个问题却着实让那侍卫有些为难,将军只交代把这女子带回去,却没想到这女子事情如此麻烦,不过看她现在蓬头散发的确也有些不是样子,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了。他和旁边的另个侍卫对视一眼,心中均道自己这里好歹两个军中汉子,对付这样一个女子倒也不怕,两人点了下头,在一家首饰铺前停了下来。另个侍卫翻身下马,径直来到柜前随意买了几支发簪,回来后交给阿麦,阿麦接过去,挑了两支cha入发间,剩下的又小心地纳入了袖中。三人两骑又继续前行,前面街口便是豫州城内较为繁华的街道,带着阿麦的那个侍卫心思较细,只怕途中生变,拨转了马头便想从旁边的小巷穿过,谁知刚拐进去没多远,碰巧遇上个推着满满一车酒坛的老汉从里面出来。那老汉突然见有北漠兵士迎面而来,吓得立刻乱了阵脚,越是想躲越是避错了方向,慌乱之中,车子撞到了墙上,碰破了酒坛,酒水连带着破瓦片子从车上稀里哗啦地流下来,一下子就滚满了大半个路面。战马有些受惊,往旁边惊跳而去,马上的阿麦一时坐不住,低呼一声便往马下栽了下去。那侍卫见状来不及细想,一手勒了缰绳控制住马匹,另只手连忙去抄阿麦,强强把她拉入怀中,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只觉得颈间一痛,想张嘴已是不能出声,眼前一黑便带着阿麦栽下马去。另外一个侍卫大惊,知是中计,抽出长刀就向那推车的老汉俯劈下去,那老汉慌忙团身滚过,动作虽然显狼狈却十分利索,分明与他的年龄不符。阿麦仓皇地从地上爬起,使劲摇着地上的那个侍卫:&ldo;军爷,军爷?&rdo;见他已毫无反应,她惊慌地抬头冲着那个还在马上的侍卫喊道:&ldo;军爷,这位军爷‐‐他,他‐‐&rdo;那侍卫已调转马头打算再次劈杀那地上的刺客,听阿麦如此惊慌失措喊叫,便知自己的伙伴已经遇害,生怕阿麦再遭不测,便先舍了那老汉,急忙向阿麦这边冲来,在马上向她伸出手喊道:&ldo;上马!&rdo;阿麦急忙抓住他的手,被他一带飞身落在他的身后,然后顺势用手臂往他颈中一揽,掌中暗藏的细簪已经刺破了他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