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本能,催促着季盼,让她赶紧逃离这个鬼地方。
然而最佳时机已经过去。
应鳞浑浊的眼瞳,在看到季沉嫣的第一眼,就像是污浊被注入一道清泉,略有了一丝清醒。
哪怕在和另一只畸变种互相撕咬,它的目光也始终放在季沉嫣的身上。
猎物不是感染源。
季沉嫣才是。
这个认知让季盼浑身冷汗,好似被风刀霜剑刺来。
恶寒!
季沉嫣:“你要走的话,也可以。”
季盼:“……”
她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知道那是季沉嫣在拿武器。
弱小的子弹,根本对付不了畸变种。
季盼喉咙深处发出不甘又委屈的声音:“我倒是想逃啊,前面是畸变种,后面是大火,我能逃到哪里去?除了唤醒顾东树之外,还有什么办法?”
被逼到死角了。
季沉嫣何尝不明白?
“那……你要帮忙吗?”
她不相信季盼,但周围实在是没有其他人了。
帮……忙?
季盼从惊慌当中回过神来,这是季沉嫣头一次向她求助。
脸皮也太厚了。
季盼本以为自己会开口讥讽,可真当事情发生的时候,她竟扭曲又满足,仿佛自己这一刻终于可以和季沉嫣平等。
是啊,她以前……从不觉得自己和季沉嫣平等。
季盼:“这是你在向我示弱吗?”
季沉嫣:“……随便你怎么想。”
季盼面露恐慌,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她的目的从未变过,便是想要成为真正的季家人。
虽说是那个疯子一般的母亲的临终遗言,非要知晓当年‘那件事’的后续,却演化成了季盼的执念。
她想拥有家人。
原本寄托在父亲季安国身上的情感,始终无法得到回应,季安国如同一块无法捂化的冰,无法带给她任何感情。
她想要的东西,反倒被死敌一样的季沉嫣满足了。
“你要我做什么?”
说罢,季盼害怕的添了一句,“我做不来太难的事。”
季沉嫣:“你偷偷溜过去,去看看顾东树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