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次丁循绕了大弯去他们班走廊接直饮水,想借此认识一下,却都没成功。
不为别的,就是她好像每次看到陌生的异性似乎都会害怕,眼神不敢直视,他还没开口她就低头跑了。
再次见面,竟然报的是同一所大学。
丁循低头抿唇笑了笑,想去帮她一把。最后一顿,还是借了别人的志愿者吊牌才走过去。
“容音…”
容音……
他听到了她一直在说话,在呼唤他,想伸手去抓,替她擦一擦从额发里流出来的汗,可是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五脏六腑连带脑袋,都疼极了。
……
许容音在医院守了两个月。
医生检查他的身体说没什么大问题了。四肢健全,外伤也都好得差不多,只是脑袋瘀血似乎还没清干净,所以还在昏迷中。
许容音都不抱有他苏醒的希望了,隻想着他这么躺一辈子,她就照顾一辈子。然而她早上刚醒来,就察觉到他的手指在动,嘴里似乎还在喊她的名字。
“容音…”
很沙哑,几乎都听不清这两个字,但许容音听到了。
她激动地按铃叫来医生护士,忍不住潸然泪下。
可是当丁循彻底醒过来那一秒,许容音却呆住了。
因为他……似乎什么都不记得了。
第一次苏醒,他意识还不太清醒,维持的时间也不长。医生看过后,把许容音叫到走廊说了下情况。
晦涩难懂的术语她听不明白,隻隐约听懂了“部分性失忆”
五个字。
“目前情况还算乐观,只是之前车祸的后遗症,让他忘记了这几年发生的事情,记忆还停留在他十八岁的时候。不过不用担心,这是暂时性失忆,有家人在身边帮他恢復,还可以记起来的。”
刚才问过话。丁循头脑还算清醒,没有成植物人也没有变傻子,他记得2016年发生的所有事情。
2016年6月,他从常泞一中毕业。同年9月,考上了常大。
高中班主任是黎秀梅,他是班长。父母在滨州的研究所工作,独生子。连他高中时期最要好的朋友,哪一年参加什么比赛拿了什么奖,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唯独不记得现在是2027年了。
漫长的十一年过后,他和她已经结婚七年了。